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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容北莫名的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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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我没有特别明白,我母亲对这类事情很重视,你还是直接打电话给她吧,我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你。”苗易捏着电话,努力平复心情。

    对面可能是个年轻的小和尚,也没有不耐烦,反而认真记下了苗女士的电话,并礼貌地向苗易道谢。

    “那个…小师傅!你们是什么寺庙,在哪儿的?”苗易在他将要把电话挂下的瞬间,突然开口问。

    “我们这里是麓华寺,就在城南郊外。”小和尚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又有些紧张。“我母亲那场法事,定在什么时候?”

    “下周一上午十点二十分,龙宝殿的偏殿。”小和尚十分善解人意地将信息说了个齐全,苗易连忙道谢。

    愣愣地坐在沙发上,苗易心情复杂至极,觉得一头雾水毫无头绪,却又揣着十分的疑心,必须知道真相。

    “阿忍!火着起来了!”容北从身后提醒,苗易回神,容北已经干脆地用锅盖将火压回锅子里。

    “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容北习惯性地去摸她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异样。

    “容北,我们什么事开始认识的?”苗易抬头望进他的眼睛,黝黑而瞧不见底。“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才五岁,我八岁。”容北回望她,嘴角挂着笑容。

    “五岁?你确定吗?”苗易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从前容北也一度提起过两人初识的幼年,可她总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里,而如今,这个年纪却让她徒生凉意。

    “我怎么会忘记我们的初遇,那么惊心动魄。”他表情倒更像是美好至极,苗易只抿着嘴。

    “算了,我们还是吃方便面吧?”容北揭开锅子,里头黑漆漆一团,可见其惨状。“我不要吃方便面!”苗易在听到方便面几个字的时候,终于打起了精神,极力反对。

    “那…可怎么办?”容北努努嘴,示意她瞧瞧那锅黑菜。“好吧,还是…吃方便面吧…”锅底穿了,苗易闭上了眼睛,接受了这个令人发痛的事实。

    周三那天,一直很在乎全勤奖的苗易请假了,一整个早上。苗易赶在容北醒来之前便出了门,干了第一班车到达麓华寺。

    虽然苗女士对佛学十分虔诚,可苗易并没有受到半点感染,甚至还有些讨厌,因为在苗女士心里,佛学远重于她。

    因此,她也从没有来过这号称两省第一大寺的麓华寺。匾额上鎏金的麓华寺三个字,门庭开阔,朱红大门近五米高,铆钉无数,狮面铜环,十分之气派。

    大门只开了一扇,有两位小和尚在外头扫地洒水,只有刷刷的竹扫帚的声音,藏在山顶的寺庙很幽静。

    “施主,我寺还在浄扫,尚未开门迎客。”小和尚手臂夹着扫帚柄,合掌一揖。“我的朋友十点在龙宝殿有一场法事,我提前过来看看。”苗易虚心询问。

    “今日龙宝殿偏殿确实又一场法事,不知施主的朋友贵姓?”小和尚急智。“我的朋友姓苗,苗慧兰女士。”苗易清了清嗓子。

    “那请施主跟我来。”小和尚将扫把递给另一位更小一些的和尚,“师弟,我去去就来,不得偷懒。”小和尚胖乎乎的,憨实地点头,脑门上的戒疤闪闪发亮。

    “施主,请随小僧来。”小和尚文绉绉的,苗易觉得有点好笑,可是当下这样沉重的心情,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寺院偌大,百花娇艳,里头比外头的一片绿色更加明丽。“那是罂粟?”角落里红白交替的花在一众花草里并不起眼。

    “施主知道?”小和尚惊奇,“寺里往来的香客,倒是很多人问起过,却没有知道的,施主还是第一位。”

    “早过了花期,竟然还开着花?”苗易奇怪。“这花是小僧师父种的,花丛上面的那间便是小僧师父的房间,他日日念经给这花听,所以这些花花期很长,且不结果的。”

    “不结果的罂粟花?”她在边境生长那么多年,见过的罂粟大片大片,那里的人都是靠这些果实赚钱,她父亲和叔叔们也是,不结果,那就不算是罂粟了吧?

    “因为那果实是罪恶,不结果的罂粟,是洗净了罪恶的普通花朵而已。”小和尚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其实也结果,指甲盖这么点大,我师父常常摘来治牙疼。”

    “埋入血肉的罪孽怎么可能光凭听一听经文就能完全荡涤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里的人民早就金盆洗手了。”苗易皱眉,“这种花可是一把火烧光了也能再密麻重生的怪物。”小和尚歪着脑袋,并不是特别理解。

    “这里便是龙宝殿的偏殿,你在这儿坐一会儿,苗女士在来瑜师伯那里论经,小僧这就去请她过来吧?”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就在这里等她。”苗易挥挥手,阻止了他的善意,小和尚点点头,退了出去,关上门的刹那,斑驳的阳光都被挡在厚实的漆门外面,里头阴暗却很凉快。

    苗易回头,殿上是一尊像,她不认识是哪位佛祖或是菩萨,金面金身,慈眉善目,一身宽袍华贵。

    门外脚步声渐起,不止一个人的声音,苗易站起身,闪身多斤了后头的垂下到黄布。“大师,麻烦您了。”是苗女士的声音,那么温柔平和,让苗易觉得不可思议。

    “苗施主你放心,你的诚意与善意贫僧必然会替您传递到。”老和尚精瘦,僧袍宽敞,真有点仙风道骨。

    十几位僧侣围着坐成一圈,当中立着一块牌位,仙风道骨的老和尚坐在最上头,念念有词,苗易以为这种场面只有在古装电视剧里才见得着,一时脑袋发懵。

    苗女士也是十分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嘴里说着什么,很小声,苗易听不清楚,只是光看那个侧面,虔诚得恨不得将身心都奉献出去。

    一直是在念经,嗡嗡的声音在耳边纠缠,苗易忍不住看了看手机,已然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她光站着都觉得累得慌,更别说苗女士那样跪着的,可她就是那么面不改色,连往事的关节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

    苗易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动作太大,推到了一侧的花瓶,玻璃碎裂的声响惊动了忘我的众人,纷纷回头,发现黄布后头手忙脚乱的场景。

    “谁在那里!”老和尚声音很沉,明明不是质问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苗易还想躲藏,被气愤至极苗女士一把揪了出来。

    “苗易?”苗女士的表情从惊诧慢慢变成惊惶,“你怎么在这里?”“我…找您有事情。”苗易知道她的行为算是闯了祸,因为苗女士的面色青白,眉头拧成了麻花。

    “你知不知道法事打断了,便毫无效果!”苗女士严厉道。“我…不是故意的。”苗易连忙解释。

    “苗施主,有始有终,或许佛祖能听到呢?”老和尚提醒。“算了吧,这样的闹剧要是被佛祖听见了,反而不敬。”苗女士合手作揖,“麻烦大师了,我…下次再越便是了。”

    “小施主贵姓?”老和尚眼睛有点花了,等苗易走进了才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免贵姓苗,苗易。”苗易不太喜欢他这样精锐的视线,仿佛能把人看透了。

    “施主原本并不姓苗吧?中途更换了姓氏于命数不和。”老和尚捋着胡子,故弄玄虚。苗易惊诧,又不太信真假难辨的玄机:“那你倒是说说,我原本姓什么?”

    “施主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吧?又是女子,自然姓娄。”老和尚轻笑。这也忒准了,连她幼时到处在陌生人家里蹭饭都猜的清清楚楚。

    “小施主千万记得,耿直泼辣有时候是好,有时候却要适当学会如何忍耐,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有些东西,难得糊涂。”老和尚送了她一句戒言。

    苗易撇嘴,她可不喜欢忍气吞声的,却也不好反驳他,毕竟他的样子一看便是得道高僧,她还怕自己的背这一众十八铜人打扮的和尚丢出去。

    “苗施主,过去的便是无力挽回,一两场法事不过是慰藉亡灵。珍惜眼前人才是最要紧。”老和尚拨动着手里白玉佛珠,笑得云淡风轻。

    苗女士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等到僧侣跟着老和尚退净了,偌大的龙宝殿只剩下这一对母女。

    苗易对地上被一圈烛火包围的牌位十分感兴趣,弯腰要去看,被苗女士一把夺过抱进怀里,快得不可思议。

    “妈,她是谁?”苗易表情沉下来。苗女士不接话,只是往外走,被苗易拉住了手臂,“妈,你到底是为谁做的法事?”

    “一位朋友。”苗女士声音极为冷淡。“朋友?我明明记得是亲人!”苗易眯起眼,有点咄咄逼人,见苗女士果然意外,又道,“还是个女的,我说的没错吧,苗女士?”

    “胡说八道!”苗女士强压住心里的波涛,“我只有你一位亲人,拿来的其他人?这只是位已故的朋友!”

    “您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怀疑,我接到了他们打来的电话,这一场是超度亡灵的法事,而超度的是亲人的亡灵!”苗易大了嗓门,“妈,能让您这么大费周章的,她到底是谁?”

    “苗易,我警告你,不要再胡说八道!”苗女士已然动怒,手里的牌位抱得更紧。“那就让我看看!”苗易伸手去抢,争夺间,牌位掉在地上,断成两半,一半上是个娄字,另一半上是个忍字。

    <listyle="font-size:12px;color:#009900;<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迟了,在路边捡到小正太一枚,陪他站了很久,等爸妈来认领,妈妈找到他的时候差点哭了,我很激动是,算是做了件好事呢小盆友很可爱o(n_n)o哈哈~不肯叫我阿姨,叫我姐姐呢~

    每日一笑:

    我那小侄子放学以后兴冲冲地跑回家,跟他妈妈说:“妈妈,妈妈,老师今天表扬我来着!”妈妈一听,特高兴,平时他可是光挨批评的啊!就问他:“老师今天表扬你什么啦?”我那小侄子一咧嘴:“老师说啦,今天所有罚站的同学里,我站得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