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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是你把语环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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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嗷——

    一声震天的咆哮,倾刻间打破了眼前的祥和美景。

    突然从水中冒出的怪物,浑身金色毛发,笼在一团黑漆漆的水雾里,头顶阳光那么炽烈,却透不进这团黑雾,体形之庞大,一下子将他们头顶的天空都掩去大半,让语环落在了沉沉的阴影里,飞溅的水花打落在脸颊上,惊得她不自觉地退后好几步。

    然而,下一瞬,脚步就牢牢定住。

    比起怪物的阴森压迫,突然冲出去的卫东侯带来的惊愕,更让语环不能自矣。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卫东侯完完全全的变身状态,欲出口的呼喊也嘎然而止,双眼瞪得老大,都是不可思议。

    那颀长壮硕的身影飞扑出去的刹那,他就完成了变身。

    本来就已经高过她一个头的身形,瞬间膨胀,就像好莱坞的人兽变形影片里,她眼眸一眨不眨地,能看到他皮下骨骼的伸展变形,甚至同时还听到了骨节过速生长时发出的咯咯声,头皮一下麻到脚趾。

    他的下肢朝后弯伸,长出了厚厚的肉掌,发亮的尖甲,一根粗长的尾巴倏地一下甩了出来,黑黄相间。

    他的上肢仍然保持着人形,腰身拉长,胸膛雄厚,肩膀宽阔,两臂展开时,双掌变得又厚又大,长长的尖甲在阳光下威光霍霍。

    她看不到他的正面,但背对着她的那颗脑袋已经变得极大,上面披覆着浓密的金褐色毛发,两个圆圆的耳朵从左右两侧延伸到头顶,可以想像正面大概也跟那部《侠胆雄狮》里的男主角差不多吧!

    他的背影高大雄壮,被阳光打得极亮,身体披覆着黄褐相间的虎纹,神彩奕奕,看在语环眼里,都是力与美的绝对融合,素日来的担忧害怕和忐忑不安,都因为这样一个奇特的背影,而消失一空。

    “老公,小心!”

    当她回过神来时,不禁脱口出。

    回应她的是一道更为激烈的咆哮声,就像在证明他绝对强悍的力量,庞大的身影立即跟那团黑漆漆的雾团撕打起来,雪白的獠牙时隐时现,黄褐相间的身影跟黑雾绞拧成一团,仿佛汹涌旋动的气流,澎涨之间,传来清晰的皮肉撕裂声,触目惊心。

    事实上,若是让一般人看到当前情形,定然目瞪口呆,但以人类的目力根本看不清那团东西是什么。

    但语环并不知道,她看得很清楚,黑雾的实力深不可测,卫东侯也强大非常,短短十数秒,似乎双方各有伤痕,战势短期之内难于见结果。

    她又急又气,她好不容易梦到他一次,想要一解相思之苦,居然又蹦出个陈咬金,着实让人不甘,想想这即是她的梦境,凭什么让别的鬼祟来作怪,破坏他们夫妻相聚啊!

    语环朝四下张望,想要找机会帮助卫东侯。琢磨了半晌,也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她想要激发身体里的那种透析的力量,但是突然脑海里蹦出一个严厉的警告声!

    乔语环,你不想要孩子了,不准乱用力量!

    啊?你,北靖,你怎么,你在哪里!

    语环一愕,反复呼叫了几次都没有反应,回头一咬牙,拣起石头就朝那黑雾砸去。想想,绝不能放自己老公孤军奋战啊!夫妻本是一体,应该共同面对强敌。

    第一击,只擦过黑雾边边没中。

    第二击,不巧打在了卫东侯的脑门儿上。

    “啊,老,老公,对不起,我不是要打你,我是要帮你的!”

    嗷——

    卫东侯只回头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儿明显在说“女人给我闪一边去,别在这儿帮倒忙”。

    语环心里的小脾气也被激出了,凭嘛就觉得女人是碍事的呀!她偏帮,她一定能。

    第三击,终于击中了黑雾。

    “哇,打中了打中了,我打中了!”

    小女人在石滩边高兴得手舞足蹈,再接再励时,却不知梦外的大床上,抱着她的男人眉头重重一揪,收紧了手臂,薄唇抿得死紧,隐隐有磨牙的声音传出。

    “哎呀!”又打错了。

    “女人,闪一边去。”

    “不,我要帮你。”

    “嗷嗷——”

    语环努力集中精力,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她也不是什么小白,很快这击石的力量和角度就驾轻就熟了。

    若是有普通人在场,就会看到空中黑雾和猛虎人斗得难分难解,而岸边一抹娇小俏丽的身影,忽闪如电,不断投石而出,那速度和力量绝非普通人类女人的水准。

    打了半晌,仍不见结果。

    语环有些急了,这就是她的梦境啊,凭嘛让别的妖怪来作怪,她应该可以控制自己的梦境,把这怪物赶走的啊!可恶,真讨厌,快点滚啦!

    语环越急动作越快,而瞄准率也逐次增长,当双方狂击一火双双弹开时,语环突然举起一块大石,大骂着“该死的,滚出我的梦”就砸了出去。黑雾没有发现这次了个“大号”的石弹,一下被嗑中了脑袋,顿时眼冒金星,身上的黑雾似乎一下变淡。

    “呀,那是……”

    黑雾里一个隐隐约约的巨大轮廓显现出来,竟然也是跟卫东侯有些类似的兽首人身。但当语环想要凑近看得更清楚些时,一股大力从腰后传来,身子就被搂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熟悉的气息交她牢牢包围。

    “在这儿别动,我去看看。”

    她一回头,看到他错过自己朝前走,就叫了起来,“老公,你的肩膀……”

    好几道爪痕划过那黄褐色的庞大身躯,尤其以肩头的伤为最,撕裂的咬伤深可见骨了。

    她要上前,他斥了一声“别过来。”

    她愤愤地握起小拳头,嘀咕,“那什么怪物啊,怎么会出现这。以前从来没见过啊!”

    他重重地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她直觉他似乎知道些什么,趋前探望。

    他又喝她一声,不准过来。后脑勺就像长了眼睛,微微一侧就挡住了她的视线,害她又在心里暗自嘀咕。突然就听到他张口说了一串自己根本听不懂的,也不知道是哪国的语言。

    “东侯,你在说什么呢?”

    “别过来!”

    男人突然一吼,那地上的黑雾突然又变得浓烈掩去了真实身形,一跃而起扑向语环。语环吓得大叫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肚子,黑雾中的两点金光几不可见地闪了闪,在还差几厘米就触到小女人时,一下停住。

    待语环睁眼,风平浪静,树叶沙沙作响,再不见那黑雾凶影。

    身子又重新落回熟悉的怀抱,他吻着她微颤的眼睑,叹息般地低喃,“宝贝,没事儿了。”

    那时,梦外的大床上,北靖拧着眉峰睁开了眼,看了眼怀里依然沉睡的小女人,粉扑扑的小脸,红红的小嘴儿微微噘着,可人的模样让人真想咬一口,但他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眼底隐隐抹过一道懊恼。

    最后深吸了口气,松开了女人,下床离开了房间,于清冷的客厅窗下,点燃了一只烟。

    光影使者见状,不由面面相窥,却都不敢上前一步询问。

    跟了北靖三十多年,他们都很清楚,这个时候的王最惹不得,男人半夜的起床气可大着咧!

    那时,梦境里。

    “老公,你别动,我给你止血。”

    第三者一离开,语环急忙上前给卫东侯疗伤。

    “不用,它自己会好。”

    卫东侯想也不想,就把女人抱进怀里,用力地抱紧,却又突然想到她身子有异,不敢用力,仍是大鼻阔嘴的虎头脸,小心翼翼地蹭进女人柔软的颈间,沉沉地叹出一口气。

    小女人还叨叨地说着伤口的事儿,他满心的疲惫和愧疚也终于找到了出口。

    “老婆,对不起。”

    好像之前离开时,他就说了这话。

    她的动作停住,抬头迎上他投来的眼眸,心里的那结怨怼似乎也悄悄消弥,抬手抚上了高高突出的眉骨,感觉指尖传来柔软又坚硬的触感,心也跟着忽起忽落,荡漾难言。

    “老婆,我好想你。”

    他轻轻动了动,长满密毛的脸颊蹭着她的脸颊,柔软而温暖,满满的气息都是他的气息,温柔震动的声线里裹着浓浓的情感,她闭上了眼,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肌肤相帖。

    “老公,我也好想你。”

    她顿了顿,感觉,环住身子的手臂又收拢了几分,他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他的心跳却还是那么剧烈,她知道两人其实内心都很激动,因为这难得的一面。

    然后她牵住了他的手,慢慢移到了自己的腹部。

    “老公,我们的宝宝也好想爸爸。”

    他抬起头看她,眸光颤动,有不可思议,还有更多的心疼不舍,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绵绵不断地热力传来,让她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将头倚在他心口,满足地笑了。

    那时,梦外的世界。

    北靖吸完了烟,打开窗,吹走了一身的烟味儿,才又进了卧室。

    光影使者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安。

    床上的女人睡得很熟,但此时小脸上的满足笑容,应该不仅仅是因为怀孕有了宝宝。

    北靖的脚步一下僵在门口,久久地,一动不动,眼底汹涌四起。

    梦里

    卫东侯问,“老婆,你的妊娠反应严重不?噬睡不?有没有好好吃东西?你和孩子的营养都很重要,千万别因为要吐就不吃。我问过梁阿姨,这一天最好喝半斤牛奶。还有别怕长胖啊,妈妈的营养够,身体好,未来生宝宝才有劲儿,你瞧瞧你,还是太瘦了。那混蛋到底有没有给你准备足够的食物……”

    语环心里甜甜地听着男人唠叨,玩着他的大手,抿唇不语,突然觉得,此时严肃兮兮训人的男人,特别可爱。

    “丫头,你到底有没在听。我怎么觉得你还那么小,这会儿自己就要怀个小鬼,以后还真是头痛啊!”他揪了把她的脸蛋儿,多日来高悬的心终于得到一点儿安抚。

    “你现在知道担心人家了。哼!你老实说,之前你带我去给学长检察,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有了宝宝?”

    “这个……”

    “好哇!我就知道,你什么事儿都瞒着我。我,我就不告诉你我的真实情况!哼!”

    “宝贝老婆,你乖乖地跟我说怀宝宝的实情,回头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包括,欧森一族的人其实就是兽人,那些狼人,野人,熊人,蜥蜴人,都是他们那一族的?你也告诉我?”

    男人明显愕了一愕,张口无言。

    语环有些赌气,“你知不知道啊,你不在的时候,欧森一族的王跟我求婚了。他说,做了他的王后,我肚子里的宝宝就是王子,地位比他这个王还要崇高,全族的人都尊敬我,绝不让我受一点儿委屈。至于,唔……唔唔唔……”

    后面的话全被男人一口吞掉,大嘴砸着小嘴儿,啧啧有声,大舌头追着小舌头,一缠上了就不松了,直吮得舌根发麻,探进深喉惹得又痒又麻,浑身都开始发烫,热心融在那一点上,烘得人脸颊绯红,眼波荡漾。

    他故意咬了她一口,骂了句“小混蛋”,又将她重重一搂,触到了他的情动之处,她呜咽着捶打他的胸膛,被他攥过小爪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吮吻,吻得她没了脾气。

    “一个见不得光的种族的王后有什么好得意的!就你傻!”

    屁股被重重一拍,她疼得啊叫了一怕。

    “你才傻呢!”

    “北靖那个混蛋,等我来了,绝不会再放过他。”

    这个“再”字,女人觉得很值得推敲一下。

    暂且在心里按下,她瘪脸瘪嘴尤有几分怨气地问,“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还有两周,就过春节了。人家从来没离开过家乡,周围都是陌生人……”

    他心疼地捧起她的小脸,吻了吻鼻尖,又用力啄了几口嘟起的小嘴儿,抚着她的背安抚地说道,“老婆,你放心,我一定在春节前赶来接你回家过春节!”

    “真的?”她抬眸认真看他。

    “当然。”他俯首吻她的眼睛。

    她叹息一声,埋进他怀里,“老公,人家想回家。”

    他心里一疼,搂着她的大手轻轻揉了揉小脑袋,“嗯,我一定尽快来接你回家。”

    却在心里说了无数个“对不起”,不断自责着让她陷入这样的情景,怀着身孕独自一人待在异国他乡,面对陌生的一切,那种压力他很清楚。

    两人抱着搂着,卿卿我我,隅隅私语,这个梦境比起以往任何一次,似乎都要漫长,长得让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希望永远不要结束了。

    然而,这毕竟还是个梦,总有苏醒的一天。

    两人正聊到蓉城的情况,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平地起波澜,卫东侯正要察看情况,语环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变淡,惊叫着消失了。

    再睁眼时,又回到了陌生的房间,转头,对上一双俯视而下的眼眸。

    “啊,你,你怎么会在床上?你不是……”

    北靖又在翻看那本羊皮卷宗,此时见她醒来,立即将书合上,声音淡淡地说,“地上太冷。”

    语环立即被噎住,觉得好像说什么都不像话。

    北靖看了她一眼,便翻身下床,穿戴整齐,走了出去。

    语环别别嘴,感觉口渴,也不得不下了床,但在对着窗户梳头时,突然发现自己脖子上的痕迹,揍着玻璃反光瞧了又瞧,心头缓缓下沉。

    东侯,你什么时候能来接我呢?

    她知道那是梦境,不能当真,可是眼下的情形实在让人不安。

    这一日,跟热情的农人夫妇告辞,又继续着不知去往何方的旅程。

    语环问了几次,北靖的态度似乎比起之前更冷淡了,这让她即尴尬又很无力,只有埋头猛吃东西。

    另一方,东半球的蓉城。

    卫东侯从梦境中出来后,躺大床上好半晌,一动不动,仍闭着眼眸回忆着梦中的种种,女人的气色看起来不错,身子应该暂时没有问题,她怀着身孕,北靖也知道情况,应该不会让她有事儿。

    良久,他重重地一捶床头,翻身起床。

    ……

    一周后,语环没能等来卫东侯,却开始了曾经她极度向往的新生活。

    这要从他们的汽车之旅行进行了大约近一周时间的最后一日说起,语环从睡梦中摇醒,发现天又黑了,汽车又停在一家类似汽车旅馆的大门前,阿光阿影大概下车去安排住宿,北靖仍像几日来一样,揍着那本羊皮宗卷,看得浑然忘我。

    面前的伸缩小桌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还有香气扑鼻的芝士蛋糕。

    但她极度不悦,“北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想回家,你要不告诉我,我就绝食。”

    北靖头也不抬地说,“你要当个坏妈妈,我也不介意。”

    语环一下语塞,“你……”回头就要开车门下车。

    车门也没锁,刚打开一道缝儿,寒风夹着雪片儿就飘了进来,她的动作也犹豫了一下。

    北靖的目光直射而来,清冷,却迫力十足。

    连日来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太糟糕,语环的神经已经绷到极点,再无法忍受,推门就下了车,急切地寻找着电话亭,或者是……身着警服的警员。

    当然,她的这些小心思一个没成,就被男人夹进了旅馆,挣扎叫骂中,也没特别注意远处高高耸立的人民英雄纪念碑,这个特殊的建筑语环曾不只见过一次,若是她看到,就会明白一切。

    “北靖,你这个混蛋,我不是你的犯人,你放我走,我要回家,回家,回去找我老公!”

    可惜这晚任随语环怎么叫,北靖都充耳不闻,任她怎么拳打脚踢,甚至差点儿翻窗跑掉,幸好被阿光发现得及时,不然从三楼上跌下去,也不是轻松的。

    她闹腾了大半夜才睡,第二天睡到午后才起了床,尤是一脸的怨怼憎恨。

    吃过饭后,北靖什么也不说,拉着她又上了汽车,真是让她又恨又无奈。

    在半个小时后,阳光终于从厚厚的云层里钻出来,映亮了一片银光素宿的古老城市,现代与古建筑交相辉映,有序相融,让人立即感觉到了历史的厚重与现代化社会的繁荣。

    当她站在一幢古老的哥特式建筑前,那纯对称式的高大的铅灰色大楼,熟悉得让她浑身微颤。

    “这,这怎么会……”

    那幢大楼里进出的人,不少手里捧着书本,整个环境十分开阔,不时有骑着自行车、开着汽车的人到来,三五成群的男女嘻笑打闹着走过,还有头发花白的老先生夹着古朴的皮包行过,扫雪机呜呜地从眼前缓缓驶过时,有人一不小心被雪滑倒后,立即有人嘻嘻哈哈地上前挽扶,四下里充满了青春气息,和学术气息。

    语环猛地回头看着北靖,北靖的目光却落在远处,似乎知道她在看,淡淡开口道,“德国慕尼黑工业大学,最为有名的就是位于主校区的这所建筑学院,和旁边的工程物理专业学院。莫尼黑大学是国际上享有盛誉的德国顶尖学府,几乎每年在国际一流大学排名都位于前二十名以内。且享有‘诺贝尔制造工厂’之称,是‘柴油机之父’狄塞尔,‘制冷机之父’林德,‘流体力学之父’普朗特,以及大文豪托马斯。曼等世界著名科学家以及社会名人的母校。”

    这段介绍,语环不只一次从孟教授所给的资料上看到。

    但是远没有此时此刻站在这幢世界学府前,由北靖这样一字一句地说出时,带来的强烈震撼,内心激动得无以铭状,满眼满心的都是渴望——渴望进入这个人人向往的学府圣殿,一享学术盛宴。

    激动之后,她立即想到了之前的一切,走回了男人跟前。

    “北靖,你开车就是送我到这里来?”

    他不答反问,“喜欢吗?想进去深造你的装饰装潢专业么?也许你应该先进去走走看看,这幢古老校楼后面有新修的现代化建筑大楼,里面有些设计,非常值得一观。”

    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攥进了自己大衣兜里,便往大楼走去。

    阳光从他那边斜斜射下,为那俊秀英朗的完美侧脸镶上一层毛绒绒的金边,虽然他还是紧抿着唇,有些绷脸,可那份不出口的温柔怎么会感觉不到。

    这一路上,他虽没有再像当初那么温言软语,诙谐幽默地逗她开心,但时刻悉心体贴的照顾,无微不致,怎能视而不见。后来她还听光影使者,他一路上看的那本古老的羊皮卷宗,其实是族里非常珍贵的兽人生育古文献,里面的文字也非常古老了,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看得懂的,他却为了她,日夜研读,只是为了找出一些挽救她和孩子们的蛛丝蚂迹。

    她想要抽出的手,紧了一紧,没有再动。

    北靖带着语环先参观了主教堂楼,大厅里一排著名建筑设计师,以及陈列着从古至今,由学院建筑师们设计的著名建筑,随行的还有赶来的这院理事。

    语环不知道理事和北靖又是什么关系,只是看对方恭敬的态度,也知道必然不一般。

    之后,进入新教学楼时,学院理事叫来一名东方面孔的女孩,名叫江琴,带语环去参观并讲解入学事宜。不这语不发现,江琴似乎早就认识光影使者,显然学院理事并不知道其中猫腻。

    北靖说,“江琴在这里已经一年多,对这里很熟悉,有什么不懂你都可以问她。我跟理事谈点儿事儿,稍后再见。”

    他塞了一个手机给她,这是她最近几日最渴望的东西。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眉峰仍揪着,说,“不是不让你跟国内联系。只是,有时候,适当距离也是必需的。你已经有孩子了,应该更多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好女人应该被无时无刻地宠爱着,而不是去为了不相干的人牺牲。”

    她拿着手机,说不出话来。心里却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一时心情起伏,无言以对。

    他抬手,仍像当初那样,温柔地抚过她的鬓角,抚了抚她的头,眸光比他们身上的冬阳还要温暖,说完后,便跟学院理事离开了。

    语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久久无法回神。

    江琴的声音突然飘来,“乔小姐,王对您,可真有心。从来没有哪位雌性,能让王亲自接送,如此悉心安排的呢!”

    语环回头,女孩清灵灵的大眼里,都是羡慕和崇拜,点着两颗小雀斑的清秀小脸上,染着动人的红晕,这种表情其实在这段时间她常在北靖身边看到。

    其实不是她生在福中不知福,只是这种福,她早就没资格碰触了。

    ……

    东半球,蓉城。

    豪华的大酒店里,突然涌进一队身着特警服的干员,在跟前台做过交涉后,大堂经理很快走了出来,看到一纸红头文件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逮捕令”时,也吓了一跳,急忙配合。

    不到十分钟,一间总统套房被打开。

    立即传来女人的惊叫,伴着严厉的喝斥声。

    但不管如何,一分钟之内,惊叫的女人被扣了起来,怒斥的女人追着特警跑了数步,又是问编号又是问领导地丢下一堆威胁,也只能看着年轻的女人被带走。

    酒店大厅,年轻女人手上戴着明晃晃的手铐,任她如何请求,特警也无人理睬她的身份,根本不给她遮掩,就那么押着她穿堂而过,惹得众目睽睽之下,不少人拿手机拍照,也没有特别喝斥。

    很快,蓉城的八卦报纸和各种名博上,就刊登了蓉城名媛、著名天才钢琴家卫雪欣被逮捕,涉嫌谋害、勾结不法份子犯案等多起罪名,其名誉可谓一夜扫地。

    那时,玺奥大厦的总裁办公室里。

    “阿洋,我已经包好了席,慰劳你们那群兄弟,到时候咱们好好喝一杯。余下的事儿,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

    “东子,咱们哥们现在就看你的后备力量啦,咱可都是乌纱帽别在腰杆子上跟你干事儿,你可得给咱们挺住了。”

    “没问题!哥们儿什么时候掉过链子。”

    “得,你确定这一周能搞定,能赶在春节前去接嫂子回来?你家里,都摆平了?”

    闻言,卫东侯语气又沉了几分,陈易洋劝卫东侯以后都分开住最好,对于这种一入豪门深似海的情况,只有借口新时代夫妻渴望过二人世界为借口进行关系缓冲了。

    两人正聊着,又有一个电话打到进来。

    卫东侯不得不暂时结束了谈话,接了电话,来电话的是雷小古。

    “小古,方臣现在不在国内。有什么事,稍后他回来了我让他赶紧跟你联系。”

    自打语环突然离开,卫东侯便把这个老婆最好的好友列为了重要往来户,其意义不言而喻。

    雷小古一听立即否认了此次打电话的目的,说,“卫东侯,我考虑了很久,我想有些事情应该让你知道。你来公寓吧,昨天收到一封语环的信件……”

    卫东侯立即到了小公寓,雷小古递给他一个大大的牛皮信封,封面上印着的logo标志,让他的目光凝了一凝。克制着无法言说的情绪起伏,他迅速拆开领土,打开里面厚厚一叠资料,第一页,霍然写着“开学通知”四个大字。

    资料是一式三份,中、英、德三国语言。

    这正是慕尼黑工业大学交换生入学通知书。

    而关于语环要留学德国的事,卫东侯当然不知道。若说他不震动是不可能的,各种情绪强烈冲击之下,半晌他才稍稍平覆下来。

    他目光鸷亮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雷小古说,“在你在房地产交易会后突然就离开的那段时间,她已经决定留学深造了。可是之后,你一回来就强迫她嫁给你。你是她从少女时代到现在,心里一个最大的梦想。为了你,她不得不把自己的事业梦想搁浅,来成就你们的婚姻。也许,你为了她丢掉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她为了你们几乎放弃了她成为一个有尊严有灵魂的女人的一切。

    我想,就算现在这通知书放在她手上,大概她也会一直瞒着你,不告诉你,而偷偷将事情给解决掉。而且我也知道,你对于她私下里跟我一起买这套小公寓,心里也不舒服。但卫东侯,我是不会跟你说对不起的。语环本就是孤儿,虽然你爷爷奶奶对她跟亲生的一样好,可是她心里到底还是缺乏归宿感。何况,那是你妈。

    语环除了隐忍,回避,还有什么办法。这个小窝儿,无非就是给她留一方可以回避缓冲的空间。这里就是她的娘家!可是你瞧瞧你,你都干了些什么?语环现在行踪不明,连自己唯一的小窝都回不了,是你把语环弄丢了!”

    ------题外话------

    可怜滴侯爷被虐了。必须得加快鞭子出国追老婆孩子啦!

    么么达,谢谢小妖儿的美钻,还有小二的鲜花,所有亲亲们的支持,今儿给大家特别剧透一下,环环爸是绝对忠犬好老爸,绝不会被渣女蒙骗滴,大家看了留学篇就明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