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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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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姝真想是赏她一个白眼!

    真的,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双眼睛的话。

    她只得温言笑起来道:“既然长姐开口,妹妹怎会不从。”

    这是答应了。

    苏澈意外,明熹更意外,她本是顺着苏澈的话接了一句。

    还以为明姝不会答应,因为这与礼不符。

    “不过,我得进去请示父亲才行。”明姝又加了一句。

    本应如此,她身在府中,虽然应苏澈和明熹邀约,明达既然在府中,当然要征得他同意才好。

    众人等候,明姝笑着走出来道:“父亲准了,我便送长姐一程。”

    苏澈今日身着黑色长衫礼服,只在滚边和袖口走了一遍红色,不知是为何。

    众人虽然猜疑不定,但也不敢问出声。

    因为苏澈脸就没笑过,绷着脸不算,连语气也是堪堪失落,冷若冰霜。

    谁还自找不痛快呢?

    明姝的马车紧随苏澈和明熹的轿撵,确切的说,她跟在苏澈的轿撵后,因为苏澈并没有与明熹同坐一顶轿子。

    轿撵晃悠,苏澈身热,直接脱了身上的喜服。

    不时掀帘看一眼身后的马车。

    巧合的是,明姝正好也掀开车帘,两人目光相对,明姝匆忙放下车帘。

    这么一路忐忑不安的终于送到了宫门,明姝下了马车,行礼告别道:“长姐,妹妹就送到这里,愿姐姐与燕王殿下白首不离,恩爱如初。”

    这本只是一句平常祝福的话,可听在苏澈耳里,却格外的刺耳,他冷哼一声道:“我不会如你所愿。”

    明姝不知他这时说这句话是抽什么疯,也不理他,转身刚要上马车。

    却被苏澈一把扯住衣袖,将她整个人都扯进怀里,他力气很大,明姝被他撞得不轻,有些微疼。

    明熹脸色大变,咬牙低声道:“殿下,人多眼杂,不要胡来。”

    “滚!”

    苏澈根本不想看见她,觉得她实在碍眼。

    “还请姐夫自重!若教皇上的人看见,只怕对殿下不利。”

    明姝挣脱不开,只好开口道。

    “自重?我早该要了你,这样你就不会进宫,明姝你知道我有多很你?”

    “放开我!殿下醉了...”

    “醉?我今日并未饮酒。明姝,我很后悔当日没要你。”

    “苏澈,请你放开!你想撒疯胡闹,我恕不奉陪!”

    明姝恼怒,直接喊了苏澈的名字,不过是很小声的声音。

    “从此,一别两宽,互生欢喜。”

    苏澈说完,松开明姝,大步走进宫门。

    明姝站立不稳,差点栽了跟头,幸而苏演冲过去扶了她一下。

    她心底暗暗想着苏澈的这话的意思,一别两宽,互生欢喜。他这是何意?

    苏演见她怔愣,温言道:“怎地跟来了?是不放心你长姐?”

    正在此刻,她的一半身子还在苏演怀里时,被苏澈的回首看了个正着。

    他的面色越发难看,阴云密布,眼睛通红,似要杀人一般!

    明姝忙站开,摆了谢礼道:“多谢唐王,我只是来送长姐一程。”

    “既然人都来了,不如进宫热闹一番?我见三哥的宫里今日真是喜庆,你也该进去看看。”

    苏演热情的邀请她。

    如同今日是他大婚。

    明姝摇头,她绝不会再看一次苏澈走进那扇洞房的大门。

    她现在还记得,在安南国的皇宫,苏澈缓缓的合上那扇他与穆语芝的洞房花烛的门。

    就像心底有小刺一般,扎得她生疼。

    就在刚才苏澈说出那句就此一别,两生欢喜时,她的心口莫名狂跳,伴着阵阵刺痛,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甚至,现在有些不想敷衍苏演,失了魂魄般垂首,连回望一眼大开的宫门的勇气都没有。

    今日他大婚,该为他欢笑。

    她收整平复心绪,笑道:“宫里今日我不能去,没这个规矩,若唐王殿下不嫌弃,还请去明府喝一杯喜酒。”

    苏演本就有此意,便笑着道:“好,难得碰上喜事,我也许久没去明府看望明丞相,不若接这今日去上一趟。”

    两人说定,苏演扶着明姝上了马车,而后才上去。

    两人都没看见宫门口不远处的苏澈狂奔而来,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他就站在那里,直到宫门落下。

    任人劝他,苏澈半句也听不进去。

    他一直站在宫门内,那扇宫门隔开的不止是明姝,还有那抹可望而不可即的光亮。

    这一下,仿佛从他心底彻底抽走,他握紧双拳,就那么不言不语的站在那里,仿若化成了石像一般,一动不动。

    没人敢问他一句话,他面色冷得如同腊月的冰霜。

    直到天黑,宫里的人寻来,让他领着新婚妻子去见皇帝和皇后。

    他才慢悠悠的挪步,脚上的步伐仿佛有千斤重,他一步步艰难的走着。

    领着明熹拜过苏彰和李婉,苏彰笑盈盈道:“好啊,好啊,你总算大婚,父皇欣慰不已。”

    李婉瞧着面色毫无喜色的苏澈,有些讪讪笑道:“行了,回去罢。早些让我们抱上皇孙才好。”

    不知怎么的,只好看着苏澈这般没精打采,面如死灰的样子,李婉心底才好过些。

    她喜欢看他了无生气,怒到极致却不能言的模样。

    苏澈与明熹走后,苏彰张口道:“苏澈好像不大高兴。”

    “他这人性子冷,待会洞房时,高兴还来不及。”李婉笑着搭了一句。

    苏澈回到宫殿时,直接将发冠上丢了,脱下身上的喜服点燃烧毁,而后站在一幅画像前久久凝视。

    画上的女子甜笑不已,正在追逐蝴蝶。

    夜深了,苏澈还是维持刚才的姿势,一步也没有挪动。

    小和子在外面小声道:“殿下,王妃差我来问一声,殿下何时过去?”

    苏澈吼了一声:“小和子,你记住,这宫里只有我这一个主子!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替她传话?这么迫不及待相与我洞房,我偏不让她随心!”

    小和子为难的张口道:“您好歹过去交代一声,王妃问话,奴才不好回。”

    “那你告诉她,准备守活寡罢!”

    苏澈不再与他多话,直接吹灭烛火,站在屋内。

    迎着月光,将他的身影拖的很长很长,有些寂寥,有些落寞,还有些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