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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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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禩的“提醒”,让胤礽回去后,好好的调查了一番,还动用了宫中的眼线,终于探出蛛丝马迹。

    那些事……皇阿玛知道了?

    胤礽犹疑。

    康熙到底清楚了哪些事,他断不准。

    不过有一点胤礽肯定康熙不知道,否则就不会再见到他的时候,还能忍住脾气。

    他和小八的关系……胤礽想到了胤禩,心思辗转,今日不知道小八为何不阴不阳的跟自己说那番话。

    胤禩难道是侧面提醒他?

    胤礽想了想只能这么考虑。

    他心情好了许多,吩咐格尔分去处理了庄子上的人,收拾干净,既然皇阿玛不提,他还是默契的装不知道好了。

    康熙果然听了胤礽处理了他庄子的事情,眉头松了松,可随即他脸色更加阴沉。

    胤礽动作倒快,哼!

    康熙怒的是,胤礽定然是在南书房有眼线,这是他最不容忍的。

    不过,胤礽到底是他的爱子,何况这事也只是小节,于国家大事并不同,康熙眨眼把这事埋藏在心底,逢时过节还同以往一样,赏赐源源不断的送到毓庆宫。

    毓庆宫的胤礽蛰伏一段日子,见真无事,心下松了一口气。

    等他有了时间,关注起胤禩的婚事,胤禩已经好像与他疏远多了。

    他这个八弟为了和安亲王的婚事,经常出去应酬,多是皇族子弟,尤其是安亲王那一边的上上下下,是凡沾些关系的人物,十成十都说皇八子胤禩英姿勃发,少年奇才,温文尔雅……总之,是凡时间君子如玉的好词汇,恨不得都贴在他这个八弟的身上。

    再加上,之前他生擒噶尔丹,胤禩的名声之隆,响彻朝野。

    胤礽警觉,随即又想到了胤禩子嗣方面的问题,放些不少,虽然有胤祉没事在他耳边说起胤禩,让他这个太子提防一些这个八弟的势力,但胤礽都淡然一笑。

    安亲王的岁数大了,身体有些不好,但精神还算抖擞,见了胤禩几面,对他看来还算满意。

    在安亲王府内,除了见了几个当家的已婚太太奶奶外,毕竟男女有别,满人入关后,未出嫁的闺秀也渐渐学的和汉人世家一样,轻易不出来见男客,所以胤禩至今还没见到未婚妻郭络罗氏的面。

    郭络罗氏自幼失怙,全靠安亲王府庇护到大,她虽然无父无母,但性子并不卑弱,反而有些骄傲张扬,性烈如火的脾性。

    胤禩来的几回中,郭络罗氏曾隔着平凡偷看过,胤禩有所猜测,但并未在意。

    一日,胤禩就婚礼事宜又访安亲王府,谈完事情,他路过前厅的回廊,就见拐弯处站着一位女子,并身后两位侍女。

    胤禩挑眉,嘴角勾起,微带些笑意。

    他缓步过去,并没有避讳,对方更是大大方方的看他。

    “八阿哥?”她问。

    胤禩点头,“你是……表妹?”他不怎么好称呼她,不过想了想,还是按照安亲王府这边的关系论,郭络罗氏还真是他的堂表妹。

    “我叫婉柔,郭络罗·婉柔。”郭络罗氏自报家门。

    这名字倒是温婉。胤禩一怔,笑道:“我知道了,婉柔。”

    郭络罗氏听了忽然脸就红了,听不好意思的,这于她来说还是第一次这样窘迫,只听对方叫一次名字,心尖就忽颤颤的。

    她低头跑了。

    胤禩哑然失笑。

    这个性子看样子并不符合传说啊。

    胤禩眉毛动了动,又想到之前马起云为他打听到的消息,想了想觉得还是少女怀春,对他与众不同罢了,若是往后就此被她拿捏住,说不准“真性情”就露出了。

    胤禩摇了摇头,算了,他本就不是胤禩本人,对郭络罗氏更不存一丝爱慕与敬意,将来如何也不会宠她宠的性情嚣张。

    皇八子娶亲,对方是安亲王府,朝中众臣和皇子后妃都看不清康熙的目的,大阿哥那里倒是羡慕非常,九阿哥不怎么感兴趣,他可知道那个表妹不是个温婉可心的,可却不好跟八阿哥说,至于十阿哥胤誐,他还苦恼怎么就轮到他娶蒙古福晋了。

    胤禩知道康熙不想让身份高贵的贵妃之子胤誐妻族势力强大,何况胤誐的母族钮钴禄氏已经出了一位皇后和贵妃,之前还有辅政大臣遏必隆,钮钴禄一族实则已经盛极。

    世间事情,便是盛极而衰,胤誐也不是不懂,可蒙古福晋实在不是他的菜。

    他虽然也不怎么喜欢矫揉造作的女人,可是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女子,他还是期待过自己将来的妻子是这种的,可现在这个梦叫皇阿玛直接给毁掉了。

    这是胤誐私下里和胤禟、胤禩抱怨的,胤禟无所谓,胤禩理解的笑了笑。

    蒙古和入关多年的满八旗人的习俗已经大不相同,联姻在一起的夫妻,很少见和睦的,外嫁的公主也多是早亡。

    幸亏这小胤禩没有姐妹,否则胤禩还得多操心一份儿应该做的。

    玉牙箍已经确定小胤禩的灵魂还在,胤禩不知道自己将来如何,可他也没琢磨法子让玉牙箍毁掉那小胤禩的灵魂,说不得哪日修炼有成,他不是脱离这个躯壳,就是给小胤禩寻一个去处……

    胤禩从没想过他会这么“好心”。

    这也与今日来太子胤礽日子越发难过有关。

    胤禩照常与胤礽打个照面,却只与他碰个手,吸收吸收龙气而已,胤礽之前在康熙面前挂了号,胤禩又躲着他,他不好下手,暗示胤禩来毓庆宫,胤禩只当作不懂,就是不去,胤礽气愤,却只能暂时罢休。

    他好多时日没有兴致,宫内的福晋和侍妾让他提不起兴致,身体每日清晨却英姿勃勃,着实令胤礽可恼。

    “小八,今日是你成婚的日子,二哥在此恭祝你了。”胤礽在胤禩成婚的典礼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其他兄弟也是一脸喜气,除了四阿哥表情略微勉强的笑着,不过众人对他冷面已经习惯了,此时也算挂着笑意,谁都没注意胤禛。反而是九阿哥和十阿哥脸上酸酸的,八哥就要成亲了,往后也许不好随意找八阿哥玩耍了。

    皇子们的时间本来不多,多是下课的时候,都已经接近傍晚,往后八哥成婚,夜晚的时间只属于八嫂了,这点儿眼力见儿两人还是长的。

    胤禩穿着一身大红,满人结婚在晚上,前面的仪式已经完毕,只剩下吃席和闹洞房的工序了。

    因为之前吸收了胤禛,胤礽,和噶尔丹的不少阳气和龙气,胤禩的功力加深,气质更加华然,看着略微瘦削,力气武功却大涨,已经不是曾经手下败将的大阿哥所能想象的,他也想象不到,全因胤禩暂时不想出风头。

    提前搞掉胤礽的太子之位,让他直接提前享受幽禁之苦闷才是好,何况胤礽被他的功法所迷惑,印象中对他们之间的极致欢乐食髓知味,恐怕是再也不能寻到合乎心意的男女了。

    想到这里,胤禩抽了一眼胤礽,之间他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他,意味很明显,除了两人知道外,只有四阿哥胤禛知道真相,心中蓦地难受。

    希望八弟到此为止……太子他……对于此事,胤禛持身不正,此时再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期望胤禩理智些,万不能被皇父发现什么异常。

    他对康熙了解的很,前些日子胤礽处置了一些人,胤禛暗处的人也有所汇报,那些人还能活着那是做梦,个个被胤礽卖到挖煤那里,没几天被人折磨致死,还不算太子残暴之行,毕竟明面上是犯了错发卖到矿上的……

    胤禛瞅着胤禩,拱起酒杯:“八弟,祝你和八弟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他的声音低沉,入了胤禩的耳中,胤禩别有深意的一笑,“谢谢四哥,弟弟会的。”

    胤禛笑了笑,仰头一杯饮尽,借口醉了,让人扶着自己回府了。

    胤禩目送。

    客座第一位的胤礽见了也不禁觉得扫兴,他又不想看着胤禩洞房,只要一想到那场景,他心里的独占欲就起了,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坐上康熙的位置,想让那个郭络罗氏滚回家就滚回家,最好赐婚给别人,别肖想他的小八。

    这等不可言说的心思只能压下,胤礽独饮了几杯浊酒,只觉得这上等的梨花白怎么这么酸,太酸了!

    他第二个走的,太子消失之后,九阿哥和十阿哥这才放肆起来,围着胤禩转悠了几圈,开了玩笑,还档了大阿哥给新郎官灌酒的意图。

    胤禩生受了胤禟和胤誐的好意,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两人明白,间接的开始撵走其他客人,只剩下几个皇亲贵族,一起簇拥着八阿哥到了新房。

    闹过洞房,胤禩挑起郭络罗氏的红盖头,两人喝完交杯酒,相顾无言。

    郭络罗·婉柔是羞的,不管她性子如何,她此时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胤禩则是不知如何对待郭络罗氏。

    新房外,九阿哥和十阿哥正想听动静,可是好久不见响声,两人面面相觑,蹲下身子,准备再等等,却没想到衣领子被人揪起。

    “四哥?”回头一看,居然是胤禛。

    胤禛阴沉着脸,没好气的看着他们,“你们也不小了,没个轻重。这时候该走了。”听洞房的事情,是阿哥们应该做的吗?不像话!

    九阿哥和十阿哥低下头,各自说了句“扫兴”,然后悻悻然的走了。

    反而是胤禛站在原地,独自一人,按理说阿哥成亲,洞房时应当有听房的嬷嬷,但之前早就被胤禟和胤誐赶走吃酒去了,遂胤禛站在空空的院子里,一时寂寥,却无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