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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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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殇来时,老爷子正焦急地等着,二话不说就将千殇拉进了房间里,千殇不免感叹,这周氏还是挺幸福的,尽管人品并不好,却得到不少人的关心。

    柳氏也是心疼孩子,转眼也给孩子开始小灶来,此时此刻觉得周氏要是一直这样,也是挺好的,可以省去很多事情。

    胡氏前不久又生了个女儿,因为连生两个都是女儿的原因,没得陈氏的好脸色,整天被指桑骂槐,两个女儿都吃不饱,胡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顾不上周氏的事情,赶紧就给孩子们起了小灶。

    俩女的可都没管那么多,整理着男人带回来的东西,想给孩子做顿好吃的。

    柳氏与胡氏提心吊胆了一天,终于等到自家男人回来,立马就跟自家男人说起了周氏的事情,让两人更加清楚了一点。与此同时,叔侄二人的喜悦立马就被冲淡,当下都有些不得劲。

    可当二人怀着喜悦的心情回去的时候,却被告知周氏患了卒中,现在还口不能言,浑身不能动弹,若不是发现得及时,估计这会人都没了。

    顾大河早已习惯,所以对东西多少没有多少感觉,完了以后就回去休息。顾大湖与顾来金二人却是兴奋不已,毕竟是第一次进山,第一次得到这么多的东西,让二人觉得这山脉就是一块瑰宝,这才从山里来,就惦记着第二次进山。

    这天得到的东西一般般,不见得多也不见得少。

    到了下午天快要黑下来的时候,入山的队伍回来,有几人受了伤,不过伤势并不怎么重,都是他们自己走着回来的。顾大河与顾大湖还有顾来金赫然在其中,这叔侄仨都受了点轻易,不过也都伤得不重,只是简单的皮外伤。

    结果在顾盼儿快要完成这一炉丹药的炼制时,千殇微微一笑,转身翩然离去,身姿是那么的迷人,可某人却看得直磨牙。

    你给老娘等着,老娘绝对不打死你!

    顾盼儿:“……”

    千殇却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又伸手弹了弹顾盼儿的额头,喃喃自语:“你这么老实挨弹的时候可是很少,不趁着这一次弹得够,那怎么可以。”

    “擦,老娘在控火呢!你再弹小心老娘一把火把你给烧了!”顾盼儿正在控火炼丹,这一炉丹药顾盼儿寄予了极大的希望,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千殇又伸手指弹了弹顾盼儿的额头,好笑地摇了摇头。

    顾盼儿立马点头:“好,果然好极了,我支持你,赶紧去做吧!”

    千殇好笑:“难道人不觉得这样挺好?”

    顾盼儿愣了一下,竖起大拇指:“人艰不拆,你果然是个厉害的。”

    千殇伸指对着顾盼儿的额头一弹:“又翻白眼,我这是不忍心才救,倘若见死不救,你就不担心村里人说你的不是?而且我所谓的救,也不过是将她的命救回来,让她口能言,却只能简单地说话,不能骂人;让她能走动,却不能好好地走路,难以来祸祸你……这样,难道不好吗?”

    顾盼儿白眼:“扯淡,不忍心你还救。”

    千殇勾唇一笑,说道:“不忍心。”

    顾盼儿道:“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她一天到晚作,折腾人?”

    “周氏是你亲奶,你与她之间有斩不断的血缘关系,你就能忍心看着她卒中而死?”千殇问。

    顾盼儿:“扯淡!”

    千殇微微一笑:“我一直都是个好人!”

    “倒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千殇公子竟然也变成一个好人了。”顾盼儿没好气地说道。

    顾盼儿这会才纳闷呢,千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竟然如此自觉地替人治病,还一副不要回报的样子,弄得自己却如个十恶不赦的人,连自家亲奶奶都不管,所以等老爷子走了以后,顾盼儿就恶狠狠地瞪了千殇一眼。

    老爷子听着踌躇不已,不自觉地又看了一眼顾盼儿。

    千殇的醒:“每日有不少人进山,有些药你若真的想要的话,可以在公告栏那里发布任务,让人去山里给你寻,不过这发布任务可是要不少银子,这一点你得想好了。还有就是,卒中本就是很难治愈的病,即使你找到了药,也不可能完全将人治好,能让她自己行走与开口说话,是最大的限度。”

    老爷子的本意是想让顾盼儿去负责这些药材的,可被顾盼儿直接拒绝,半点情面都没有留,老爷子黑了脸,面上别提有多么地难看,这些药材有不少要内围才寻得到,老爷子自己一大把年纪,自然不乐意去那危险的内围,可这不去就找不到合适的人。

    老爷子听着面色难看,退而求次,要千殇去给周氏看病。千殇并没有直接拒绝,可也了需要不少的药材,而这些药材在镇上买不到,只能到山里头寻,而且有一些还得到山围才寻得到,他只负责给治病却不负责药。

    然而惊讶过后,顾盼儿还是拒绝了,以不会看病为由。

    对于老爷子的到来,顾盼儿很是惊讶,当听到周氏中风的事情,就更是惊讶得不行,没想到如同周氏那样精神的一个人,竟然也有中风的时候,这可是一件让人十分吃惊的事情。

    今日是进山的日子,然而顾盼儿并没有入山,这事老爷子可是听说了。

    瞅着周氏一副难受的样子,老爷子这眉头皱得更深,突然就想起顾盼儿是个有本事的,想着要是有顾盼儿出手,周氏说不定就能好得快一些。这么想着,老爷子吩咐了一下柳氏做饭,就到山门找顾盼儿去了。

    人都走了,家中就没有了帮忙的人,只剩下老爷子与柳氏忙活着。而柳氏又要带孩子又要做饭,自然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所以照顾周氏的事情就落在了老爷子头上,老爷子也没觉得厌烦,毕竟几十年的夫妻了。

    由始至终也没有看到顾来财,谁也不知道顾来财跑哪去了,这段时间都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都十四岁的人了,整天不误正业,家中的田需要灌溉,也不见他帮忙。

    潘菊花也跟着走,就算老爷子让她留下来,她也不见得会听话留下来。

    这顾大江一走,陈氏就要跟着走,也不乐意留下来。

    老爷子看了一眼正费力站起来的顾大江,抬手摆了摆,也没有让顾大江留下来的心思,毕竟这跟残废的也没有什么区别,留下来也只会是帮倒忙。

    “这没事咱就先回去了,咱现在这个样子,也帮不到什么,娘就靠爹了。”顾大江这会也没心思留在这里,站起来就要顾来银扶他回去。

    顾大江这才知道周氏是真的丢了银票,这心里头就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要知道那可是一千两银子。要是有这一千两银子,自家还用担心饿肚子,最近吃野菜团子可是把人吃得脸都绿了。

    得知周氏竟然是中风了,而且听着还挺严重的,老爷子这眉头就皱了起来。

    现在这个时候,药铺里面的药材也很少,大夫也只能是开个药方,至少药材的事情还是得他们去想办法。而且所开的药材也是最简单的,让他们要是买不到的话,就可以到山上去寻一下。

    对于这中风,大夫也没有好的办法,只随意给写了个药方,上面的几味药都是在山上都很容易寻到的,之后说了声让好好养着就回去了。

    大夫给周氏诊断了一下,判定周氏这是卒中,也就是中风了。

    等了约么一柱香的时间,去找大夫的潘菊花才慢吞吞地回来,身后跟了个大夫。

    尽管猜测到原因,老爷子却没打算将银子拿出来,毕竟周氏已经丢了一千两的银票,自己藏起来的这些银子可是老俩口的养老的以及棺材钱。

    老爷子闻言琢磨了一下,不自觉地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凡是之前存放银子的地方都一片凌乱,顿时这心底下就有些明白。周氏这是看到银子都不见以后上了火,然后气急攻心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柳氏抱着儿子说道:“这咱也不知道,我那会正在晾衣服呢,就听到文哥儿嗷地一声哭了起来,可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到了上房这里才发现娘倒在地上。”

    老爷子得不到周氏的回答,就问众人:“这是咋回事?人好好地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要说周氏这个人的确挺可恶的,可她也是个有福气的,有着顾全福宠爱着,这辈子按理来说应该是挺幸福的。

    老爷子可没想过周氏竟真的是得了风邪,顿时扫把星啥的,都被老爷子抛到了后头,急急地看着周氏。到底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老爷子虽然这心里头膈应这扫把星的名头,可也不是真膈应周氏这个人,感情依旧还是那么的深厚。

    可周氏这会儿哪里能够回答得了老爷子,只有眼珠子转了转,证明她还是活着的,还有那么点知觉,人也还有那么一点清醒。

    “老婆子,你这是咋了?”老爷子看得心里头一急,问了出来。

    不过又想了想,老爷子还是走上前去,想将周氏给扯起来,不让周氏再作下去,省得把福气都给作没了,谁料这刚伸手一拽,就发现周氏的脸竟然是扭曲的,歪鼻子歪嘴,看起来十分的恐怖,顿时就吓了一跳。

    下意识朝房间里看了一眼,看到周氏正躺在炕上一动不动地,因为视角问题,并没有看到周氏的脸,还以为周氏又在想法子折腾,这心里面不免就有些不愉快,觉得周氏又在作了,想了想就想要离开。

    老爷子一听,顿时就愣了,以为自己听错。

    顾大江一看到老爷子,立马道:“爹,不好了,娘她好像得了风邪,这会正不省人事呢!”

    这才一进家门,就看到顾大江一家子都来了,不免就有些疑惑,想了一下便猜测是因为银票的事情,也没有多在意。

    瞧了那么一会儿,老爷子觉得逛够了,就扭头回家去了。

    要知道这孙媳妇先是跟了自家姑爷,然后又惦记自家老三,之后才是嫁给了顾来银,这种事情说起来就嫌丢人。

    这心里头正不痛快着,就见到潘菊花扭头肥臀朝镇上走去,老爷子就眉头就皱了起来。虽然自家二孙子现在变成了个傻子,可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回来,老爷子觉得自个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活了大半辈子,老爷子第一次后悔没管住周氏,让周氏一个劲地折腾,把什么福气都给折腾没了。

    要是当时不把大丫嫁出去,不让老三分家出去,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这周氏咋就是个扫把星呢?老爷子最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事,要别人不说的话老爷子也绝对不会往这里想,可听到别人这么说了,老爷子就忍不住往那方面想,越想就越觉得别人说得对,这周氏的确就是个扫把星,而自家老三就是个福星。

    人越活到老就越是怕死,老爷子这心里头怕啊!

    毕竟几十年的老夫老妻,哪怕周氏已经老了,老爷子对周氏的感情也依旧在,虽然已经不见得是爱情。可这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周氏是个扫把星以后,老爷子这心里头怎能不膈应,再跟周氏生活在一起已是不可能。

    将周氏赶出去,不说周氏不会同意,就是自己也做不出来。

    老爷子正在村里头瞎逛,对周氏丢了一千多两银子虽然心中很是不满,但想到自己藏起来的银子也有近二百两那样,老爷子这心里头也算是挺舒坦的。只是要拿周氏怎么办这件事,老爷子却还没有想出办法来,一时间就有些为难。

    要是这银子真的丢了,那自家上哪要银子花去?

    银子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所以留下来的自然是他们这些活着的人用,顾大江这心里头可是惦记着呢。

    顾大江闻言皱起了眉头,虽然心底下猜测到可能是这种原因,可也打心底不希望是这种原因,要知道顾大江这心里面是有多惦记周氏手中的这些银子。周氏越是抠门小气,顾大江就越是高兴。

    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啊,足够一个二十个人的大家庭五十年的普通花销那么久了,反正自家这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的银子。要换作是她丢了这么多的银子,估计也比周氏好不了多少。

    不过想到一千两的银票,陈氏犹豫了一下,对顾大江说道:“你说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会真的是把银票给丢了吧?”

    以往周氏都是活蹦乱跳,以一副十分膈应人的姿态出现,像现在这么安静地躺着不动的时候很少,个个看着都有些不习惯。特别是陈氏,虽然周氏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很不对劲,可总忍不住猜想周氏这个样子是装的,目地就是想要占便宜。

    陈氏本是想找潘菊花帮忙的,见潘菊花不乐意,陈氏也没有办法,这时柳氏自动站出来却是正好,两人合伙一抬,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周氏给抬到了炕上,这俩人负责看好周氏,而潘菊花则揽了去找大夫的事情。

    柳氏将文哥儿放下,对陈氏道:“大嫂,咱一起咋样?”

    潘菊花立马拒绝:“咱这才新婚呢,才不碰这种晦气的东西。”

    陈氏用胳膊顶了顶潘菊花,想让潘菊花先上。

    顾来江顿时就开骂:“死娘们就是费劲,赶紧扶人,难不成还想老子去扶不成?先把人给扶起来,然后去找大夫。”

    顾大江看着暗道不好,赶紧上前看了去,这一看也是吓了一跳,赶紧道:“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把人扶到炕上去,这是得了风邪了都,一直躺在地上可是不好。”这话说完却没人理,不管是陈氏还是潘菊花,都不愿意上前去。

    陈氏赶紧道:“不知道咧,娘她这会躺在地上,整张脸都是这样的。”陈氏说着用双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脸皮,做出一副扭曲的样子来。

    顾大江走得慢,到了门口的时候才听到潘菊花说的话,顿时这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是咋回事?”

    潘菊花疑惑,也上前看了一眼,这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天啊,这不会是要死了吧?”

    这一眼看到,陈氏也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陈氏可不相信周氏有事,第一个就先冲上去,朝上房里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哎呀,我的娘咧,这是咋了?”

    似乎等了许久,终于看到顾大江一家子出现,赶紧就往前走了几步,说道:“你们快来看看,娘她不好了!”

    柳氏抱着文哥儿在上房门外那等着,不敢去看周氏的样子,又担心这一会儿的功夫周氏又会发生点什么。想出去找人,也不放心将周氏一个人留在这里,文哥儿还一直在哭,柳氏却没有半点哄孩子的心思,不时地看向大门外,又朝周氏那里看上一眼。

    潘菊花也好奇周氏这是怎么了,又折腾什出什么幺蛾子,所以陈氏一开口立马就跟着过去。

    陈氏见状也不好不去,瞪了潘菊花一眼:“你也过去!”在陈氏看来,周氏装病找麻烦肯定有潘菊花的一份,所以必须将潘菊花给一块叫去才是。

    顾来银虽然变傻了,但话还是听得懂,听话地走了过来。

    到底顾大江这心里头还是有周氏一点位置,也不算太过狼心狗肺,好歹周氏这几十年来没白疼他。不过也说不上有多关心,在没有任何好处与坏处的情况下,多出那么一点点关心来。

    “还等啥,赶紧的!”顾大江吃力地站了起来,走几步却显得十分的困难,对一旁傻愣愣的顾来银道:“银哥儿来,扶爹过去看看你奶。”

    陈氏并不乐意过去看,觉得周氏肯定是在装病,就连那银票不见了可能也是骗人的,说不准就是因为顾来银成亲的时候没让她占到便宜,所以想着法子找茬,可顾大江发了话,这不去看也不太好。

    顾大江听到周氏出事,这心里头也是一惊,赶紧道:“快过去看看!”

    那死老婆子刚才可还是生龙活虎的,能出什么事?可听到柳氏的声音不假,这婆媳对看了一眼,明显地不相信。

    周氏出事了?

    柳氏在叫的时候,这边都还在吵着,听到柳氏惊怕的叫声皆是一愣。

    隔墙潘菊花还在生气,之前是跟陈氏在吵架,那是因为陈氏惦记着让她搬回儿子家住,潘菊花就想着陈氏惦记着自家的房子了,所以才想着让她搬回去,而不是因为家里头太挤。

    “娘,娘?”柳氏尝试着叫了两声,见周氏没有半点反应,柳氏心中一惊,赶紧抱着文哥儿向隔墙跑去,刚到墙边就叫了起来:“他大伯,他伯娘,不好了,娘出事了,快来人呐……”

    才尖叫完,柳氏立马就感觉到不对,周氏这个样子很不对。

    柳氏见状也吓了一跳,赶紧就冲了过去,一把将文哥儿抱了起来:“儿子别哭,咱不怕,有娘在呢,不怕不怕……”边拍着文哥儿安慰着边朝上房里头看进去,带着满腔的愤怒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周氏躺在地上一脸扭曲的样子,顿时也被吓了一跳,‘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正晾着衣服的柳氏心里头咯噔一下,心想不会是周氏丢了银票,这心里头愤怒,所以拿文哥儿出气吧?当下也不晾衣服了,赶紧朝上房那里冲了过去,才跑近上房,就看到文哥儿坐在上房门口那里哇哇直哭,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当看到周氏倒在地上,歪鼻子歪脸一脸扭曲十分吓人的样子,顿时就吓得哇一声哭了起来,受了惊吓的哭声十分嘹亮。

    文哥儿这会肚子正饿得咕咕叫,又想起周氏的炒肉,摸着肚子一脸怯生生地往上房那里小步跑了过去,到了门口的时候立马就停了下来,有些害怕地伸着脑袋往里面看。

    至于上房那里,柳氏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去看,好奇归好奇,要是不小心触了这周氏霉头,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柳氏干脆忍住好奇没去看,吩咐文哥儿不要跑出去就在院子里玩,自己就抱着盆子一旁凉起衣服来。

    外屋里没有看到人,往堂屋那里看了看,也没见到人。

    回到家的时候,柳氏不免有些奇怪,依着她对周氏的了解,这不说是丢了那么多的银子,平常就是丢了一个铅板,周氏也激动得能把人给折腾个半死,现在竟然那么的安静,这不正常啊。

    这有钱也不拿出来花,柳氏虽然也很想要点银子,可心底下不免还是幸灾乐祸。反正银子再多也不会落到自己手上,柳氏也不在意了,反而有种看戏的兴致,带着儿子赶紧就回了家。

    你说这人要是出了点啥事,让她娘俩咋过?

    柳氏这心里就在想,要是周氏把银子拿出来花,又或者不要那么抠,吃饭的时候给文哥儿吃块肉,不用每次都吃野菜团子,顾大湖也不会看着心酸,一咬牙就进了山。

    这周氏丢了银票?柳氏可是知道周氏手里头有一千多两银子,心里头正不舒坦着呢。今个儿十四,因为明日是八月节的原因,进山的日子改到了今个儿,顾大湖一大早就跟着大伙一起进了山,本来柳氏是不放心让顾大湖进山的,毕竟这次进山顾盼儿没有去,可顾大湖坚持要去,柳氏也没有办法。

    柳氏闻言一脸惊讶,不,应该是震惊,嘴里却道:“行,咱晓得了。”

    “柳妹子,你这可得小心了,你那婆婆刚跟潘娘子吵了一架,回去以后又嗷了一会,这会说不准正气在头上,说是银票丢了。”这人说着的话的时候还小心注意着柳氏的表情,心里头想着什么事,估计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柳氏这会刚从河边洗完衣服回来,一手抱着盆子一手牵着孩子,还没到家门就遇到了村里人。

    这人一倒下去,哭声也戛然而止,消停了不少。

    可这前后将所有银子都失去,从还有一千多两身家的有钱人,变成连半个铜板都没有的穷人,周氏感觉自己的富贵梦都破裂了。一时间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嗷着嗷着,气急攻心,身子一歪,这人就倒了下去。

    而周氏因着前一次确不是老爷子拿了银票,所以剩余的那些银子啥的,也没想过会是老爷子拿走。

    老爷子这会没在屋子里,正拿着银钱去存放,似乎早就预料到周氏会嗷叫,这悄悄找了地方挖坑埋银子以后,就在村子里面转悠了起来,并不打算那么早回去。

    活了大半辈子,一条腿都踩进了棺材里面,周氏头一次流下了真正的眼泪,拍打着自己的双腿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一个铜板也找不着,周氏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等到周氏一脸失望地回来,再次检查一下自己的银钱的时候,却发现剩下的银钱也一个铜板都不剩,顿时就受不了打击嗷叫了起来:“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天啊,我的银子怎么都不见了啊……”

    只是老爷子也怕死啊,怕被周氏给克死了,要知道这家里头现在可是没有顾大河。想到周氏这种扫把星肯定存不住银子,赶紧地就从周氏藏银子的地方,将银子全掏了出来。

    想到周氏是扫把星,老爷子也没有因此厌恶了周氏,毕竟是喜欢了一辈子的,哪里是能变就变的,再不是东西也娶回家这么多年了。

    那是周氏她自个心虚,所以把这头衔安在别人头上。

    同样的,因为周氏不待见顾大河,老爷子也跟着不待见,所以也没想过要替顾大河换个媳妇现在想来,这7丧门星哪是张氏,明明就是周氏。

    以前以为说的是张氏,所以对周氏虐待儿媳妇一事是直接闭眼不管,就是周氏一直骂张氏丧门星,也觉得很对。

    老爷子越想这心里头就越不是滋味,到也没觉得白疼了周氏那么多年,只是想到自家的那些人可能是被周氏害死,就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有联想到长青老道给古大河算命,说是大富大贵的好命,可摊上了个命不好的,再好的福气也被折腾没了。

    现在想来,周氏说不准是知道自己是扫把星的事情,所以才不敢回娘家,怕被自己知道。

    俩人成亲以后老爷子不是没有想过要带周氏回娘家走走,可都让周氏给拒绝了,原因是这路太远了。再后来周氏生了孩子,这就更没空回去了。

    现在想起来,要周氏真是个丧门星,又或者说是扫把星,自己这些人可就白疼她了。

    老爷子回到家里头越想就越不得劲,年轻那会一眼看到周氏就喜欢上,没多久就将周氏给娶了回来,因着周氏娘家离这里挺远,又一直都没有回娘家,老爷子就更加的稀罕心疼周氏,哪怕周氏与老父老母闹不愉快,也站在周氏这一边的多,哪怕大多都是周氏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