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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谢公子是这么跳大神的

作者:荷叶粉蒸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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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湖面平白起了浓雾,却又不曾蔓延到岸上,两岸的人皆是惊疑不定,忽听浓雾深处传出山神清澈淡泊的声音,“府中诸男子,除槐老先生以外,便是以准姑爷为首,女子中以夫人为尊,请蔡芹,蔡珠两位过来吧。 ”

    其声虽清淡,却遥遥笼罩了整个湖面,余音袅袅,慑服众人。

    蔡氏二人均是忐忑不安。蔡夫人小碎步挪动,战战兢兢地走入浓雾中。蔡芹那边毕竟是男儿,眼一闭脚一跺就豁出去了,快步往桥上行来。

    说来奇怪,水榭中月华一现,槐老爷便觉视野清晰起来,两边廊桥都能一眼看到头,瞧着比白日下还清楚三分,心知有异,当下便打点起精神,仔细看了起来。

    却说那蔡芹走到半途,本该已经走到水榭中,此时他四下望去,依旧是一片云雾茫茫,他步子不由一缓,举目四顾。

    水榭中四人早将他的举动看得清楚,谢遥烟嘴角挑出一个锋利的弧度,槐员外看看他再看看蔡芹,心中猛然漏跳了几拍。

    蔡芹试探着又迈了一步,这一步落下,身边景色突变,竟是尸山血海,又有小鬼驱赶着一个个目光呆滞的鬼魂来去,拔舌烹油,不一而足,惨叫哭号充盈于耳。

    蔡芹浑身哆嗦着抬起头,正见一女子披发覆面,颈有勒痕,下.体流血,口中凄喝道:“还我命来!”迎面朝他扑来!

    蔡芹吓得惨声高呼,直喊“荫儿饶命”。女鬼不为所动,步步紧逼,断裂的颈骨突然一弯,整个头倒挂在胸.前,朝他咧开一个扭曲的笑容。见此情景,蔡芹一声狂呼,转头边跑。桥上雾气太盛,蔡芹慌不择路,竟一头扎入了水中。

    谢遥烟冷哼一声,槐员外已然惊讶地站了一起来,哆哆嗦嗦地指着蔡芹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我的荫儿……”

    忽而背后也是一声惊声尖叫,槐员外猛一回头,正见蔡夫人跌坐在地上,两手在空中乱挥,口中尖叫道:“你走开!走开!小姐你早就死了,为什么不肯安安心心地当你的鬼!为什么要几次三番出来吓人!”

    接着又是惨叫一声,两手抱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欺近似的摊在地上,鬓乱钗横,伏地艰难地往外爬,嚎哭着,“小姐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你死了,我也没有儿子,我流了那么多个,你还不解恨吗……”

    槐老爷看着两边乱象,又听得此言,惊得直接闭过气去。江涉之及时将之揽住,轻轻挥袖,一抹柔光没入槐员外七窍。

    不多时槐员外便醒了过来,抓着谢遥烟的衣袖,老泪纵横,口中反反复复道:“谢公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谢遥烟叹气道:“老先生心中已然知晓,何苦还要问过旁人。”

    槐老爷六神无主,谢遥烟越俎代庖,着人扶老爷回厅,令仆妇看好蔡夫人,又让精壮家丁把泡在水里的蔡芹捞出来捆了,与蔡夫人一并押回厅中。

    江涉之叹了口气,当先跟了过去。

    云琛在后面拽住了谢遥烟,轻轻道:“师兄,你还好吗?”

    “你的脸色怎么也这么不好。”谢遥烟轻抚云琛面颊,顺手帮他把一绺乱发捋到耳后,淡笑道,“这些深宅大院的事,大抵如此,那些见不得光的鬼祟欲.望,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只要你抓准了七寸,就能让它们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那你这趟回家……”

    谢遥烟倒是笑了,轻声道:“我很好,我父亲,嫡母,大兄都不曾薄待我。京都谢氏,可是礼数周全的大家。”

    云琛愣了愣,突然伸手抱了他一下,拍了拍他的背。

    谢遥烟愣了一下,嘀咕道:“矫情……”说着也回搂了云琛。

    云琛便撒了手,煞风景道:“赶紧去前厅吧,我的神探师兄,我真是太好奇了,那两个人就这么现了形,然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对了,还要带上我们的大功臣。”

    云琛趴到水边一捞,皎烟迅速地蹿上他的手臂。少年便作潇洒负手状往前厅行去,不忘招呼,“快些,好戏要等着你才能开演,赶紧来。”

    谢遥烟:“……”

    厅中诸人已至,此时蔡夫人也悠悠醒转过来,察觉到身上的束缚,怒叱道:“一帮狗奴才,竟敢绑住主母!”蔡芹浑身湿透,本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地上,此时听得姑母力持威严的呵斥声,也一道挣扎起来。

    槐员外气得把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抖着手指着蔡珠道:“你……你这毒妇!事到如今,你还敢耍横!”

    蔡夫人瞪起眼睛毫不退缩道:“老爷何出此言?莫非为了这几个装神弄鬼的外人,连你我十几年的夫妻情分都不顾了不成?”

    槐员外气得又要背过气去,江涉之忙抬手,一层淡淡光幕贴合上槐员外的身体,晃了晃便消失了。与此同时,槐员外的气息也安定了下来。

    “老先生稍安勿躁,事情既然已经清楚,慢慢分说即可。”江涉之镇静道。

    谢遥烟一直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吸啜着茶水,此刻放下唇边茶盏,冷淡道:“昔日众人都道小姐是心病,是夫人第一个咬定后院中必定有鬼的便是夫人,是也不是?夫人看到了什么呢?”

    蔡夫人一窒,闭口不言。

    “唉,这就叫做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啊。”云琛摇头晃脑地接腔道。

    “小姐身死,夫人便想将此事以鬼怪作乱之说蒙混过去,老先生听信了你的话,却偏巧病急乱投医,抓住了阿琛。夫人此时却不肯将他扭送官府,坚持是鬼怪作祟,甚至不惜将他污蔑为妖邪,以私刑处死。”谢遥烟冰冷地盯了她一眼,蔡珠瞬间感觉似被雪亮的刀锋戳了一下,心里一紧,“夫人如此大动干戈,欲盖弥彰,原因为何?”

    “公子,你且看清楚了,是我阻止了老爷一时昏头,免了你师弟的牢狱之灾,你不记恩便罢了,反倒怪罪起我来!”蔡夫人心知含混不过,干脆撒起泼来。

    “呵呵,没觉得被架在柴上烧死比蹲大狱好。”云琛嘀咕道。

    谢遥烟冷笑一声,一字一句轻缓道,“是么,我以为你是怕官府一旦给槐小姐验尸,就会发现她不仅已非完璧,而且是被人奸污之后扼死。”

    槐员外惊得跳了起来,眼睛在地上绑着的两人之间漫无目的地来回乱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狂乱地摇头道:“原来荫儿是被……是被……你们蔡家真是给我送了好大一份礼啊!”

    他猛走几步,抖着手指着已经缩在地上的蔡芹,“你……你这个畜生!”他说得咬牙切齿,口沫喷溅。

    槐员外在原地走了两圈,恨怒已极,奋起一脚踹中蔡芹心口。

    蔡芹被踹得仰倒在地上,又挣扎着爬起来,往蔡夫人身后直躲,哭求道:“姑母救我!”

    槐员外突然福至心灵,冲着蔡珠怒吼道:“毒妇,荫儿她其实没有疯,你们约好了一同说了疯了,是不是!她挥着剪子骂的男人,不是那个姓杜的,而是这个畜生,是不是!她想捅的不是姓杜的和他的姘头,而是跟你们勾搭上放了这小畜生进她闺房的死丫鬟!你们……合起伙来,三番五次蒙骗于我,害了我的荫儿……”吼道最后,槐员外已是老泪纵横。

    蔡芹哆哆嗦嗦地蜷缩在姑母后面,不敢抬头。蔡珠垂头坐在地上,颓然不语。

    谢遥烟冷眼看了好一会儿,此时开口提醒道:“老先生莫忘了,不止一条人命。”

    “没错,还有荫儿她娘!。”槐员外恨声道,“我真是有眼无珠,竟养虎为患,纵容了这毒妇如此之久,她们母女泉下有知,怕是要怨恨于我了。”说着咬牙切齿,脑海中发泄似的转着无数个念头,思维整个都混沌了。

    “老先生要不要明早报官?”云琛忽道。

    “是了,要报官,要报官!”槐老爷醒悟道,“被这毒妇忽悠了一通,我竟忘了报官才是正理。”

    江涉之与谢遥烟对视一眼,起身道:“老先生还请节哀。贵府如今诸事繁忙,想来也不方便留客,我们三个也不叨扰了。再有数个时辰便要天亮,我们随意歇一歇,明日一早便告辞了。”

    槐老爷心乱如麻,只能点头。三人便依旧回后院去歇息。

    次日一早,槐家已然备好了马车,车上一应吃用都已备齐,还有一个紫檀木匣子端端正正地摆在正中,云琛好奇揭开一看,珠光宝气扑面而来,竟是满满一匣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