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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多出来的贵客

作者:荷叶粉蒸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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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琛面皮有些泛红道:“我说我们山头妖灵很多,我和师兄都见惯了,所以看着妖类觉得很正常。 ”他忽然拉住谢遥烟的手摇了摇,“师兄,涉之说皎烟一个人住在这里很危险,不如我们带她回去,让她做我的小师妹好不好。”

    谢遥烟知道云琛对自己当了十多年小师弟的事耿耿于怀,一直想再拐个更小的回去,遂点了点头道:“挺好的,是时候给师父找点事做了。”

    皎烟一见谢遥烟,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我不去,我要回家。”

    “作为一条蛇,你的表情不要这么丰富。”云琛又忍不住去作弄她的犄角,“原来你还有家,你记得你的家在哪儿吗?是怎么一个人跑到池塘里来的?”

    “我的家在落星海,有一天我游到礁石上吞吐日精月华,不知怎么着就睡着了,醒了就已经在这个池子里了。”皎烟有些难过。

    “这是被拐了吧。”云琛咋舌,转头问谢遥烟,“师兄,我们送她回去吧,怪可怜的。”

    谢遥烟点了点头,爬上.床摊开被子,打了个哈欠道:“睡觉。”

    云琛点点头,正脱了衣服往被子里钻,忽而扭头瞪着皎烟,后者正埋头在他外衣堆里大快朵颐,“喂,给我留一点。”

    皎烟八风不动。谢遥烟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按着云琛的脑袋把他塞进了被子里。

    然后小心地往外挪了挪,跟云琛保持了一点点距离。

    第二天一早,槐员外亲来问候,身后跟了一排丫鬟小厮,端了水盆,提了热水,备了胰子面巾等物,伺候两位贵客起居。

    江涉之推门而出,神情自若,那边的师兄弟俩却一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云琛懒懒地抻了个懒腰,谢遥烟哈欠打了一半,发现有外人在场,忙握拳掩口,欲盖弥彰地咳了两声,悠然道:“不知这位老先生是?”

    “师兄,这就是那位老员外了,死了的小姐是他的独女。”云琛悄声道。

    昨天入住后院的两位贵客一.夜过去就成了三个,看着多出来的这位锦衣华服,一脸坦然自若的公子哥,槐家众人瞠目结舌。

    云琛忙解释道:“这位是我的师兄,非常厉害的,保证还你一个公道。”

    槐员外既喜且忧,忙请贵客洗漱洁面。

    然而槐家众人没想到会多出一个人来,水盆面巾等用具只准备了两份,然而眼前这三个年轻公子,一个是山神,一个是山神颇为看顾的小贵人,一个虽然不知道什么来头,但是看那通身气度,便知不凡,三个人并肩而立,俱是一般的丰神秀逸,俊挺绝俗,不好厚此薄彼,一时有些为难。

    江涉之见状,淡然道:“我不须这些,给那边两位公子送过去便好。”

    众人如蒙大赦,赶紧凑过去伺候。谢遥烟微微挑眉,看了江涉之一眼,抬手优雅地挑起巾帕。

    收拾完毕,槐员外又引三人去花厅用过早膳。

    待云琛最后一个放下筷子,槐员外迫不及待地问道:“昨晚三位宿在小院中,可否看出了些什么?”

    云琛心中咯噔一下,往左看了看,见江涉之不动声色,又想往右看,冷不妨对上槐员外的眼睛。

    一.夜过去,他好像又老了十余岁,面容略显苍白憔悴,眼中布满血丝。

    云琛犹豫地悄悄抚上右腕,皎烟便趴在那里,闻言便缠紧了他的手臂。

    正左右为难间,谢遥烟忽道:“小姐韶华之龄,却溘然长逝,闻者皆为之痛,谢某虽学艺不精,也想为荫儿小姐作一场法事,聊寄哀思。”

    “好……好。”槐员外愣了一下,自然答应,又犹疑着问,“不知这法事,可有什么……”

    谢遥烟颔首道:“我的法门比较特殊,视逝者的不同,形式也不一而足,兴许还可请的小姐芳魂停驻片刻,解去老先生的疑惑。”

    “公子竟有沟通阴阳的大能!”槐员外喜不自胜,泪珠又忍不住滚落下来,激动得两手直抖,“公子有什么要求,要怎么安排,要什么报酬,您尽管说,只要是我槐某人能办到的,您把我全副身家拿走都没问题。”

    “老先生言重了,我只是有个问题。”谢遥烟淡然微笑道,“小姐年纪已然不小,为何一直没有婚配?如果有过婚约,无论有没有夫妻之实,法事也要做得不一样。要知道这种事情,做起来总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啊。”

    说起这事,槐员外又开始抹眼泪,“这事昨儿也说过,一开始我们把所有门当户对的人家摆给她,任她挑选,荫儿都不要。眼看着年华逝去,我们终于着急了,强行给她定了一门婚事,再后来出了那档子事,人家急急忙忙地退了婚……”

    再没有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公子,肯娶声名扫地的槐家小姐,槐员外只好退而求其次,想招个赘婿。

    想当槐家上门女婿的的人真不少,然而不是老了就是残了,那些好手好脚的,十个里有九个品行不端,好吃懒做。这些人槐老爷又看不上,怕委屈了自己女儿。

    再剩下的那些人,上槐家一瞧,基本上被槐小姐那样子吓跑了。娶个跟野男人私奔过的女人就算了,这女人还是个疯子,还有个这么护女儿的爹,那些人老实勤快,本本分分的人,虽然家境贫寒了点,宁可自己打拼,也不想攀这门亲事。

    最后还是夫人给自家外甥做了媒。槐夫人本姓蔡,上头还有个大兄,都是先夫人家的奴婢。先夫人去后,槐夫人因为身怀六甲,槐员外里外打点,终是给她家抬了籍,槐夫人的这位大兄从妹妹这处拿了钱,出去做了点小生意,日子也逐渐有了起色。

    这位外甥是槐夫人大兄的儿子,单名一个芹字。他跟荫儿小姐打小认识,见到小姐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蔡芹也不嫌弃,满口答应。两家觉得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彼此避忌也少,说过婚事后,蔡芹往槐家走动得越发勤快了,槐家上下都对这个未来姑爷颇为满意。

    然而槐老爷跟小姐说过这门亲事后,小姐只是摇头,之后更一日疯过一日。槐员外瞧着实在心疼,便想回绝了这门亲事,奈何夫人力荐自家外甥,还说老爷百年之后总得有人照顾小姐。

    “拙荆这么一说,我便犹豫了起来,没想到还没琢磨出个好歹,荫儿她就……她就……”槐老爷忍不住以手掩面。

    “老先生请节哀,各种因由,我已知晓。”谢遥烟点头道,“我作的法事有点特殊。小姐死时尚待字闺中,女体属阴,今晚恰是满月,月华纯阴,便要在子时月下作这场法事,招引小姐芳魂。”

    “要如何做,公子尽管吩咐。”

    “我观后院莲池中有九曲廊桥,沟通院门与小姐闺阁,中有听香水榭,尽得一院月色之精华。今晚便请将小姐灵位放置于池中水榭上,府中所有男丁从园门方向依次上桥,一次只一人,走来水榭中,给小姐上香;所有女子从闺阁方向,也是依次上桥,一次一人,到水榭给小姐上香。”谢遥烟强调道,“蔡家公子作为小姐的未婚夫婿,也必须亲身前来。”

    是夜月朗星稀,水榭中已然布好灵位香案并一应牺牲。

    云琛瞅了个没人的空档,悄声问谢遥烟,“师兄,你这法门我可从没听说过,你说得那么信誓旦旦,能成么?”

    江涉之倚栏吹风,看着倒映着月亮的池水出神。

    “连你师兄都信不过么,你瞧好的吧。”谢遥烟轻声说完,忍不住往云琛耳朵里吹了一口气,云琛忙捂着耳朵躲开,谢遥烟直起身,对走过来的槐员外正色道,“老先生乃是荫儿小姐生父,不必似旁人那般敬香,与我三人一同守在水榭中即可。”

    待众人在桥的两头站定,谢遥烟道:“便是此时。”

    槐员外正疑惑间,忽见丝丝缕缕的薄烟从池底升腾而起,彼此勾缠,被月光染得缥缈又华美。水光粼粼,波尖上跳动着月光,与烟雾交织。

    雾气越来越浓重,渐渐地已经看不清廊桥两岸的情形,只有水榭里的一切如旧,那些浓雾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阻挡,无法侵入小姐的灵位所在。

    槐老爷正讶然间,忽有月华当头洒下,水榭中的一切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子时了。”江涉之抬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