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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怎么也没有料到陆衡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完全怔住了，许久才开口回道：“都好看。”
“太狡猾了你。”
“什么？”
陆衡微微蹙眉：“只能选一个的话，你会选谁？”
赤霄见状抿着嘴偷偷一笑，双臂环抱就站在了一边看起好戏来。
“那我和你娘同时落到水里，只能救一个，你救谁？”不想临安一本正经地反问道。
陆衡：“……”
“噗。”陆衡还没反应，赤霄却是先笑出了声来，然后收获了陆衡的冷眼一枚：“好好好，我不笑，你们继续。”
不过被赤霄这么一打断，这话题倒是不好再继续下去，陆衡只好挥了挥手让临安先去休息了。
临安见状顿时跑的飞快，竟是连招呼都忘了和陆衡打，倒是赤霄并没有离去的意思，见临安走远后这才踱步走到陆衡跟前开口道：“很辛苦吧？”
陆衡淡淡扫了赤霄一眼没有回答。
“既然患得患失，为什么不让她想起来，毕竟她曾经那么喜欢你，若是想起来便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你在她心中的地位。”
陆衡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她这一世若是不能得成大道，便再无来生，她父君也是知晓这其中的艰险这才拿去了她的爱恨，不想她被感情左右而专心修炼，我又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去强迫她想起来？”
“这也许是原因之一，只是——怕不是全部吧？”
“你究竟想说什么？”
赤霄忽然便敛了笑意，端正了一下站姿，认真地望着陆衡道：“我想问你在害怕什么？”
陆衡的眸光顿时一闪，面上却是不露出任何破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既期望着她想起当年之事，但是你却又害怕着她想起。于是你矛盾又不安，竟是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想要确认她的心意。”
“……”
“呵，你看看你现在，瞳孔都放大了。”
“那又如何？”
看来是我说对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你不敢让她想起过去之事？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与你无关。”
“我既然选择做了她本命法器，她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赤霄上前一步道。
陆衡却是不惧赤霄的威压，只是淡漠地直视着赤霄的眼睛：“如果你真的有这等觉悟的话，那请你好好守着她，莫要再发生今日之事，把她置于不利的境地了。”
说完，陆衡不在理会赤霄，转身便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来。
赤霄见状耸了耸肩，似是觉得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道：“真可惜，还以为能知道什么秘辛呢？不过这两人之间当真有趣的很。”
……
各怀心思的一夜很快便过去，第二日临安难得起个大早。
就在她扭着身子伸懒腰的时候，却蓦然发现陆衡居然坐在她的房间里喝着热茶，见到她动作微微抬了抬眉评价道：“丑死了。”
“我去！师兄你怎么进来的？”
“用腿走进来的。”陆衡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回答道。
“谁问你怎么走进来了？”临安气急，“走”字咬的特别重。
“你。”
“……”
“自己刚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么？亏我以为你最近脑子好使了一些，原来是错觉啊。”
“……你滚。”
陆衡闻言却是勾唇一笑：“好啊。”
惊讶于陆衡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临安刚想好的一肚子话又只好默默地咽了回去，半晌竟是不知道究竟说什么才好，便一直半张着嘴巴呆呆地望着他。
陆衡见状笑意更甚：“听到外面的喧闹声了吗？”
临安忙仔细地听了听，确实听到院外很是喧闹嘈杂，似乎一直在议论着什么“墓”、“失窃”、“鹤鸣山树林”之类的。
“他们在吵些什么？”临安眨了眨眼睛，总觉得心里陡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昨日鹤鸣山的树林之中，多座坟墓被刨开，疑是——”说到这里陆衡的目光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依旧在床角抱着被子睡的正香的开明兽，这才淡淡的继续道：“野兽所为。”
临安一听视线顿时也落在了开明兽身上，一想到自己昨天放它下去的地方似乎就在附近，临安便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快了几分：“所，所以呢？他们怎么闹到了这里来？”
“毕竟顾长生是一方诸侯，此事事关重大自然要报备于他。挖人坟墓不仅犯法，那可更是要遭天谴的，他们自然极为义愤填膺，要求顾长生尽快找出那野兽将它——剥皮抽筋，斩下头颅悬挂于那树林之中，以慰坟墓主人的在天之灵。”
睡梦中的开明兽不知道为何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四肢抽了抽，然后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球继续窝在被子上好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临安要是再听不懂那就白修行这么多年了。
她伸手摸了摸开明兽的背脊，帮它顺了顺毛，随即望向陆衡道：“师兄，我不能把小明交出去，我也不想让长生为难。”
“所以呢？想让我帮你？”
“是，我要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临安说完做了一个拜托的动作。
而陆衡却是因为这句话略微的有点诧异，他本来以为临安会让他帮忙摆平这事，哪里想到她从一开始便没有这个打算，竟是想自己去处理，而拜托他的不过是保密这样的一件小事罢了。
“哎。”谁叫她是临安呢。陆衡心里默默念了一句。
“师兄，好不好嘛？”临安见陆衡叹气，不由得有些慌。
陆衡见她如此，一时间觉得好玩，便故意板着一张脸道：“你不是让我滚么？不好意思，滚远了，回不来了，帮不了你。”
“……那你来回滚啊，滚回来就好了。”要不是临安目光清澈无辜，还真像是骂人的。
“滚回来也可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陆衡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临安微微一笑道：“很简单，我和顾长生究竟哪个好看？”
临安闻言下意识地抚了抚额，很想问上一句，为什么问题又绕回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