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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临安下意识地覆上了陆衡的手背，为他忽然的颤抖有些不解。
“……没事。”
“是不是不方便说？”
陆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良久才轻声道：“没有，只是没有想过这句话会是你来问。”
“我问很奇怪吗？”
背对着陆衡的临安，没有听到回答，不甘心地揪了揪陆衡的手背，却是没能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不过那表情转瞬即逝，下一刻他便平静地开了口：“上古神族凋零，她是九重天上为数不多的神族帝姬，身份尊贵。如若没有遇见我，她也许会成为下一任天君的妻。”
临安闻言却是皱了皱眉：“上古神族？那她得多大年纪了啊？”
“……”陆衡望向怀中临安的眼神顿时有些复杂，似是心酸又觉得有些好笑。
“那她就那样死了吗？上神也会死的吗？”
“没有，我和她父君竭力保住了她的魂魄，可她灵力全给了我，金丹已经破碎，变成了一介凡人。”
“你找到她了吗？”
陆衡闻言顿时收紧了手臂，他的额头轻轻抵在临安的后背，半晌才应了一声：“嗯，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她……现在还好吗？”
“不是太好，可我会让她慢慢好起来的。我来找她时，她父君求了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他让我一定要带她回家，她还有家人在等着她回家。”
临安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何鼻子有些发酸：“她肯定也很想很想回家。”
“嗯。”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我是那个人吗？”
此话一出，陆衡满脸震惊，可他却竭力克制着不表现出分毫：“你觉得自己是吗？”
临安闻言还认真地想了挺久，随即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吧，我要真是那个上神的话，你肯定很早之前就找到我了，哪里会丢下我自己跑到玄风城一呆就是那么多年。”
说完，临安自己还重重地点了点头。
陆衡没有回答，却是忽然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若是她，会恨我吗？”
“不会。”临安几乎毫不犹豫地就给出了答案，她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莫名的坚定：“如果我真的喜欢你到可以为你放弃生命，那么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为何要恨你？不管落入何种境地，我都不会后悔。不过若要说遗憾的话，大概是直到最后也不知道你的心里到底如何想。”
“……是么？”陆衡的表情很温柔，却又带着一丝悲伤。
“师兄，你喜欢她吗？”
“嗯，很喜欢。”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回应她？”
陆衡缓缓闭上眼睛：“直到她为我耗尽灵力倒在我怀里那一刻，我才隐隐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她说她唯一的遗憾是不能陪我到老，殊不知我也遗憾着没能在她最美好的年华遇上她。”
临安听得有些唏嘘：“你既然好不容易找到她了，可要好好待她啊，她不记得了也没有关系，你可以让她再喜欢上你嘛。”
陆衡听完忽然低声一笑，似乎心情愉悦了不少：“嗯，你说得对。”
临安感觉到陆衡将自己的下巴枕在了她的肩头，不禁有些别扭地缩了缩。
“别动，我有些累，再让我靠一会。”
“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还撒娇。”
“生病的人容易软弱，这很正常。”陆衡倒是一本正经地很是不要脸地回了一句：“那艳鬼的美人香熏得我头痛。”
“真的很痛啊？”在临安心中，陆衡根本不会轻易泄露自己的情绪，所以一听他喊疼不由得有些担心。
“嗯。”
“那我帮你吧，我有一个朋友教了我一种专治疼痛的办法。”临安说完也不管陆衡愿不愿意，蓦地转了过去与陆衡面对面望着，随即纤细白皙的手指贴在了陆衡的额头上：“痛痛飞飞。”
“……”待临安做完这个哄孩子的动作后，满室寂静。
眼看着临安期待的目光，陆衡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道：“啊，好厉害，一点都不痛了。”
“是吧是吧？”
沉默了一会后，陆衡这才淡淡道：“好了，现在可以好好来个治愈术了吗？”
“……哦。”临安撇了撇嘴，乖乖地给陆衡使了一个治愈加持的法术。
半个时辰后，陆衡终于恢复了大半，这才松开跟木头一样缩在自己怀里的临安。
“我说你们两个甜甜蜜蜜够了没？”赤霄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听到里面有了动静便推了门走了进来。
“谁甜甜蜜蜜了？”临安一听顿时炸了毛，想也没想抓起床上的枕头便向着赤霄砸了过去，却不想赤霄闪身一躲，刚好砸到了跑进门的开明兽脑袋上。
顿时疼的它抱着脑袋就在地上一滚：“啊啊啊，敌袭！敌袭！小爷的头！”
“敌袭你妹，闭嘴。”临安瞪了开明兽一眼，捡起自己地上落下的面具便冲出了门。
“她这是怎么了？”开明兽不解道。
陆衡一边优雅从容地系着衣服，一边淡淡一笑道：“没事，害羞了而已。”
“这害羞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开明兽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声音里却没了在临安面前的可怜兮兮。
陆衡没有理会它这句话，用一根玉簪将自己的长发高高挽起，顿时又恢复成了平日里清冷淡漠的模样，刚才散发的秀美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们在城里转了一圈可有什么发现？”
赤霄蹙了蹙眉道：“城里的鬼怪一直在一座府邸前徘徊，却并没有进入的打算。”
“而且那府邸里居然还有活人。”开明兽赶紧补充道。
陆衡闻言也不吃惊：“可是城东顾府？”
赤霄和开明兽对视一眼，随即同时开口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只艳鬼告诉我的。”
“也只有仙君你美人在怀不乱心智，还有空套别人的话了。”开明兽一句话里不知为何竟隐隐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
“走，去看上一看。”陆衡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率先走出了屋子，然后一眼就望见了临安在那活动自己被压麻的肩膀和手臂。
“要去找其他人吗？”
“不，修仙之人对付这些还不成器的鬼怪足以自保。我们去看看城东顾府。”
“顾？”临安微微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一位故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