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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嗯？”陆衡抬头望向临安：“怎么了？”
临安指了指一边的月见道：“你能离我远些么？总觉得那群人的眼神有些可怕。”
陆衡闻言回头一瞥，却见那几个女弟子都是娇羞一笑，没看出哪里可怕了：“临安，你似乎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
“什么？”
“不许离开我三步远。”陆衡说完，对着临安展颜一笑，随即伸手揉了揉临安的头发：“走吧。”
月见见状抿了抿唇，在几名女弟子的推攘下走了过来，想要将临安从陆衡身边挤开，临安倒是不在意，很自觉地往旁边让了让，逮着赤霄就和他聊起天来。
“赤霄，赤霄，师兄说你的前主人是个人类女子，她是个怎样的人？是不是特别好？”
赤霄目光在临安身上扫了一圈后回道：“不，她就是个蠢货。”
临安：“……”
开明兽：“主子，你看他，肯定以后别人问他你是个怎样的人，他也会这么回答。”
赤霄瞪了开明兽一眼，冷冷道：“闭嘴，瞎说什么实话呢！”
“……滚。”临安表示已经没有了和赤霄交谈的心情。
却不想就在此时，赤霄却是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来：“可是我还是喜欢她。”
临安闻言情绪瞬间柔和了许多：“嗯，我明白。”
她忽然想到了四百年前的那场仙妖之战，她在那里遇到了一个狐妖，一个流连人间最后被人出卖的狐妖，她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快死了，可是他的表情却是那那么温柔而柔和。与那些修仙之人口中无恶不作的妖物根本不像。
她记得那时她问他：“恨吗？”
他却是微笑着轻抚了一下她的脸，他说：“恨，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人类。他们会开心，会伤心，会亲近，会背叛，有时候愚蠢，有时候怯弱，虽然有很多缺点，可是这就是人啊。和他们在一起我才像是真正的活着。”
“那么你有什么心愿吗？”临安问道。
“你真不像一个修仙之人。”狐妖笑了笑，精致美艳的面上笑意里却是带着一丝难言的惆怅：“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让我的孩子活下去，告诉他再也不要去接近任何人。”
“……好。”
记忆中的狐妖的模样她一直未能忘记，而他说的一席话，她却是经历了这么多年后才渐渐有些明白。
“在想什么呢？”赤霄见临安出神，忙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
临安慢慢抬起头来，想到赤霄那怀念而温柔地神色，下意识地转身给他了一个拥抱：“赤霄，我以后会待你很好的。”
赤霄被这个忽来的拥抱吓了一大跳，一张俊脸涨的通红，竟有些手足无措：“你你你！成何体统！”
陆衡听到声音一回头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幕，当即也不再去管身边的月见她们，长腿一迈走到了赤霄面前，然后伸手将临安拎回了自己身边。
“做什么？”临安不解。
陆衡不悦：“说好的，不许离开我身边。”
“你身边不是有人吗？”
“又不是你。”
一句话落，月见她们纷纷白了面色，而临安像是察觉不到这话有多暧昧一般，还在那儿调笑陆衡道：“你是断不了奶的小孩子吗？”
陆衡闻言扫了临安的胸一眼，颇有些嫌弃：“等你有胸的时候再说这话吧。”
临安：“……”
师兄不要脸地耍流氓了！怎么办？急！
“噗。”一干人闻言下意识地都扫了扫临安平坦的胸，不怀好意的笑了。
开明兽更是笑得在地上打滚：“哈哈哈，主子，你其实是个男的吧。”
临安瞪了开明兽一眼，一脚将其踹开，气势汹汹地便向前走了：“赶路赶路，还要在这里停留多久，不历练了吗？”
一行人一边笑一边赶忙跟了上去，不过因为这么一幕月见她们对临安的成见却是小了许多。
“我还以为陆衡师兄有多喜欢那个林安呢？结果现在看来根本没有嘛。”
“还很嫌弃。”
“现在她那张勾人的小脸也毁了，陆衡师兄还会喜欢她才奇怪好么。”
月见闻言心里很也是有些幸灾乐祸，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好了，林安师姐都生气了，大家别再说了。”
“哎，月见师姐你就是太善良了。”
月见腼腆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一行人向南而行，到了亥时已经行到了下一座城镇。
“好了，今天是历练第一天，也不让你们露宿野外了。走吧，寻一个客栈落脚。”陆衡安排道。
而临安双手环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根本不去理会陆衡。
“客官，里边请。是吃饭呢？还是住店呢？”
“先吃饭吧。”
“好好好，里边请。”小二殷勤的将众人引到了座位上坐好。众弟子一看，却发现这客栈根本没有什么人，不禁有些好奇。
“小二，为什么没有其他的客人啊？”
小二闻言有些为难，却还是开了口：“实话跟你们说吧，其实是传我们这个镇子上闹鬼，是以许多人情愿绕远路也不愿意经过这里了。”
“闹鬼？闹什么鬼啊？”众弟子还没真正见过这些东西，一时间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
“小的也不清楚，只是听别人说，晚间阴气重的时候会有一个女鬼出现，逮着人就说‘我没有腿，还我腿来’之类的，然后那个女鬼便会生生地将那人的腿给扯断。这镇子上已经发生过好几起这样的事了。”说到这里，刚好有一阵风将窗户吹开，吓得众人都是一颤。
“呵。”倒是临安面色如常：“好了好了，先点菜吧。”
月见见状眨了眨眼睛：“临安师姐，你不怕么？”
说完，她往陆衡身边缩了缩了，似乎在寻求保护。
“怕？有什么好怕的？她没腿怎么了？我还没胸呢！”临安说的很是义愤填膺。
“噗。”一句话却是将刚才那股气氛全部冲散，一桌人齐齐笑出了声来。
而陆衡却是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临安，因为他很清楚她这么做是因为知道鬼魂最是喜欢人畏惧害怕的情绪，若不是临安这一席话，今晚指不定会发生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