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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宋高宗吴皇后

作者:叫我清穿大炮灰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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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赵构也没闲着,他开始思考的是之前赵鼎那番话给他的启示。目前金国、西夏都无暇顾及外战,吐蕃、大理向来与宋朝交好,可以说这是赵构过得最舒服的日子了。没有外敌要担心,自然就要开始内斗了,这是逃不脱的规律。

    阿娇现在一心教孩子,这个赵伯琮悟性很高,人也很聪明,而且也念旧情,虽然对阿娇很尊敬,但也经常去看望先前那个养母张才人。阿娇清楚,这种事情防是防不住的,而且和一个才人较劲自己也是太掉价。要是赵伯琮真的和过去切割的干干净净,阿娇反而才会感到不舒服,身为养母,只要养子懂得礼义廉耻,孝道的那一套,自己就不会过的多差。

    成长环境决定一个人的性格,赵伯琮虽然只是个养子,但是后宫里没有皇帝的亲生儿子,这些妃嫔们完全不会为难这个未来皇宫主人的候选者。他的成长环境可以说是很好的,除了赵构出于制衡的考虑,弄进一个赵伯玖之外,其他都可以说是顺风顺水。而且赵伯玖这个竞争对手也实在有点不够格,除了胖胖的有福气,嘴甜讨人欢喜之外,在其他方面和赵伯玖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赵伯琮现在还是一个有理想的少年,虽然天真的性格并不适合做皇帝,但是这也是赵伯琮的优势。对比一下赵构的成长环境,从一个闲散的宗室王爷,突然变成了皇室的幸存者,一路上经历了妻离母散、逃亡、遭人背叛、幼子夭折、此后又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虽然他现在得到了很多,但这是由非常惨烈的代价换回的。

    赵构的心眼多、工于心计、多疑、软弱,这些性格多数都是这番经历带给他的,其实在很久以前,赵构也曾经是个文武双全,朝气蓬勃的年轻王爷。

    赵构这棵苗已经被硬生生养歪了,现在他在想的,就是怎么削军权的事情。削军权的事情,说起来都是历朝历代的大事,但是操作起来却是非常困难的。什么时候削?怎么削?削谁?这会引起一个非常大的连锁反应。

    从最基本的角度来说,带兵是一件需要时间积累的事情。将领和兵士的配合、默契、协同作战,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打仗前,需要练兵期,而且并不是每个大小将领的能力都是均衡的,这个练兵期的长短,和带兵人数、将士能力休戚相关。

    什么时候能削兵权?至少要等到仗打完了之后,国家安定了之后,军中的变动会导致战力的下降,这时候必须要有一个比较和缓的外部环境。

    而且每年的军费开支也不是什么小数字,当然目前宋朝的国库还算能支持得起这笔费用,再加上将领在驻兵地区的供给,这倒不是重点的难题。问题是,现在是削权的时机了吗?

    怎么削又是一个问题。赵构其实采取的方法还算想得比较周全,全削不现实,但是得敲打一下。那么就挑一两个出头鸟打一下,然后对其他人要么荣养,要么适当削减他们手头的权力。哪个派系的势力大了就打压一下,然后再扶持几个别的势力,形成军中的相互牵制。

    涉及到金人的事情,阿娇还能说得上话,这个国内斗争还是不要沾手了。上次拉下了个秦桧,结果又来个万俟卨,阿娇颇觉得得不偿失。这次兵权是核心问题了,阿娇三缄其口,绝不多言。

    这个时期的宋朝将领太多,反倒不是什么坏事。谁敢动歪心思,那就是被千夫所指的命运,而且没有一个人是绝对强势的,说起来还是比较分散的。这种时候,削不削兵权都两可,好几个将领身子骨也不太硬朗了,不管是告老乞休还是在任上去世,都是自然地进行换血和新的平衡。赵构所不满的,一来是与一些将领之间的旧怨,二来是嫌他们权力过大,当然也有其他考究,比如将领在一个地方时日长了之后,上下党羽就会沆瀣一气,百姓遭殃之类的,这些是顺带的。

    阿娇在给赵伯琮讲韩非子里的故事。北宋时期的宋神宗就很喜欢读韩非子这本书,可惜他英年早逝,王安石的变法没有进一步地改进下去,然而韩非子的书的确是非常适合这些帝王候选人来看的。

    阿娇这一日正好说到的是《定法》里面的第四十三篇,谈及到法治和术治并存的重要性。阿娇说道:“《韩非子》这样的书,虽说老师不会限制你读,但也不会精讲,这要靠你自己体悟,可以多看、多听、多想,这一篇你自己看吧。”

    韩非子的书其实非常适合帝王参考,尤其是这一篇有关法治和术治的,涉及到的是君权统治的核心内容。术治是指帝王要有自己的手段,不能被臣下轻易猜测中想法,也要能辨别哪些臣子是好,哪些臣子是坏,哪些人可以用来做哪些事,哪些人可用,哪些人可利用;法治则是涉及到制定法律、完善法律,辅佐治国。

    韩非子虽说从老子的学说中演化而来的,但毕竟算不上黄老之学的正统之流,阿娇在汉代的时候,还多听人对其有过非议。然而这几世的辗转,阿娇才意识到,韩非子的思想是说给谁听的。孔孟大道,这些针对的面很广,而且为处于不同阶层的人,都能提供修行自身、约束自身的一条条准则。然而韩非子的很多想法,是特定针对位于君王这个位置上的人。

    新世界的大门已经打开,阿娇很识趣地留在了门外,门里的世界肯定是精彩纷呈,但是已经不是她能去引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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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人的使团又来了,这次换了一大批的人,条件也比上回的要苛刻的多。

    金熙宗最后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再度南下。说来也好笑,这个依靠着主战派巩固皇权的小皇帝,现在却是再度拾起了和谈。

    然而陕地、河南,金人是不打算给出来了,要交的钱粮比上次要求的多了两成,另外关于归还宋钦宗、韦太后以及邢皇后的事情,金人依旧是闭口不谈。不仅如此,金人还狮子大开口,把上次议定的以黄河为界,硬生生地向里推进到淮河为界。

    这是把赵构当冤大头宰吗?现在赵构对着金人虽然还是求和为主,但是底气可是足了很多。现在你金国能打的不是瞎了就是杀了,而从河北到陕北,这一块块地方还不断有汉人在闹事,家里面都没解决清楚,就来狮子大开口了?

    而且现在和历史上不同的是,西夏目前是任太后垂帘听政,任德敬慢慢在把持朝政。西夏和南宋之间的初步和议内容已经送到赵构的案头了,随之而来还有西辽的联合文书,都是看着金国自损臂膀之后,提前开启的联合行动。再加上一个以察哈尔地区为中心,定期会骚扰辽东、河北等地的蒙古联合部落,还有时不时打打秋风,骚扰一下的高丽国,现在的金国还好意思提这么高的要求?

    赵鼎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虽然四岁丧父,由母亲一人带大,但是是四书五经文韬武略都十分精通。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比那些武将要懂得变通。虽然历史上他遇到了更强大的对手秦桧,但是现在秦桧已除,万俟卨的段数要低得多,再加上朝臣们多数都严加防备秦桧的挑拨之事再现,杀伤力已经大不如前。

    这样就显示出了赵鼎的另一个优点:能说会道。说话是一门艺术,和皇帝说话更是一门学问,能说到几分,说多少,怎么说,通通需要讲究。岳飞就是一个不太懂得与帝王如何交流的臣子,而赵鼎则是正相反。

    丰富的学识和历经北宋到南宋的阅历,让赵鼎腹中既有理论知识,又有实践经验。先前也提到过,他是在太监冯益的问题上,在劝服赵构和与同僚张浚沟通上,采取了两种完全不同的说辞。对着皇帝他能引经据典又说得生动有趣,让人折服;对着同僚他又是耐心细心,再加上经历了张浚的事情之后,更是不厌其烦沟通好各方力量,使得朝堂愈发地团结。

    阿娇自从听说了冯益的那件事情之后,就明白有赵鼎在相位上,自己需要做的可是要轻松得多了。原本历史上,赵鼎是能说出“白首何归,帐余生之无几;丹心未泯,挚九死而不移”这样的话语,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直臣。然而在其位谋其政,有了权力,自然也要好好应用,赵鼎也不是个迂腐的人。因为先前秦桧的事情,赵鼎彻底得了赵构的心,赵鼎虽然是一个主战派的官员,但是他能把皇帝哄得心气顺了,而且他并非是一味地求战,也是讲究方式方法的,这就让他和赵构之间也能有一定的共通之处。

    而和赵构有了共同的话语,他就能一点一点慢慢影响赵构的想法。一天又一天的改变,虽然不能彻底扭转什么,但是也能让满朝文武和这个上司有融合的机会。

    阿娇是一个后宫女人,而且还没有正式转正,说话要费劲太多。而阿娇最担心的,就是没有一个在赵构和武将之间的合适润滑剂,要哄好赵构这个皇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个措辞不当就容易踩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