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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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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那一日众人被天子秦毅唤出去之后,殿内来了谁,发生了什么,只见得一道金光从里间升起,待到雷牧歌第一个冲进去,屋里空空的,只有秦惊羽仰面躺在床上,脸露微笑,神情安详。

    她只是睡着了。

    睡了一个好觉,无悲无喜,无忧无乐。

    睡醒之后,脑子里有刹那的空白,似乎忘记了一些人和事,只是短暂的怔愣,继而缓缓回神。

    哦,回家了,她又回来了。

    ……

    整整一个夏天,秦惊羽都在明华宫度过。

    经过外公穆青的着手诊治,她的身体逐渐恢复,除了被强行压住不再发作的蛊虫,身上各处的伤痕都已经痊愈,比起之前倒是强壮了许多。

    据穆青所说,她此番被掳受困,又是中蛊,又是服毒,又是掉悬崖,能够大难不死,除了琅琊神剑佑护剑主之外,还得益于早些年前被灌下的那一大堆灵丹妙药,以及在密云岛上所泡的暖玉神泉。

    说到这暖玉神泉,不能不感叹其功效神奇,她只不过在里面泡了一小会,居然受益匪浅,但是对于这段奇遇,脑子里只模糊有个印象,记得自己曾经短暂下水浸泡,却打死想不起具体过程了。

    外公穆青说,记性不好,她是中蛊之后留下的唯一后遗症。

    她倒觉得,能捡回小命已经万分侥幸,至于那些忘记的,多半也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忘了就忘了吧,并不打紧。

    这个夏天当中,还发生了很多事。

    就在她被困南越的那段时日,穆妃备受煎熬,终于忍不住向秦毅吐露了她的性别真相,秦毅气恼之余,也更加忧心,所以派丞相汤伯裴亲往南越谈判,许下丰厚条件,而那日山谷里她被雷牧歌和李一舟碰到,在两人面前暴露了女儿身份,也就是说,除了母妃和外公,又多了父皇和雷李二人知道了她是女子。

    秦毅一声令下,知情人对此守口如瓶,对外一律说法是皇太子被救回国,身体虚弱,需要在宫中静养,不见外人。

    她昏睡不醒,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幽朵儿猛然想起传说中的巫族秘笈,也就是她曾在密云岛上祭坛之中见过的那一本,相传秘笈上记载了巫族所有的巫术以及破解之法,依照族规,必须成为终身不嫁的巫族圣女,才有资格进入祭坛,而且参透也是需要相当时日。

    为了救她,幽朵儿不顾阿大反对,毅然前往。

    想当初在密云岛上,她也就是一时好玩,与这巫族少女交了朋友,没想到对方会为了她牺牲至此。

    这欠下的情债,一辈子都怕是还不清了。

    在她醒来的当日,还见到了相携而来的秦兴澜和兆翡颜。

    秦兴澜仍是那副英俊儒雅的模样,兆翡颜清瘦了不少,却显得面色红润,神采奕奕。据他所说,当初为了给他救治解毒,兆翡颜费尽心力,最后虽然救回他的性命,却因此小产,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他愧疚在心,在岛上与之结为夫妇,发誓要一生善待于她。

    对于她要将太子之位交还于他,秦兴澜坚辞不受。

    他说,就在她昏睡之际,他曾被父皇秦毅召见,述以同样的想法,但他始终没能拔出那柄琅琊神剑,或许这就是天意。

    “三弟,二哥是戴罪之身,能在蛮荒岛上跟翡颜好好过日子,已经是莫大福气,这些日子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想再有所改变……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是大夏储君,未来的帝王,你要成长起来,肩负起你的责任。”

    二皇兄的这番说话,其实也是父皇秦毅的意思。

    除了二皇兄,四皇弟秦昭玉也被召去拔剑,神剑纹丝不动。

    看来,天意要她将这个皇太子继续做下去。

    穆妃见她平安归来,心情好了许多,眼疾也在慢慢恢复,只是睡梦中仍哭着念元熙的名字。

    元熙的死,由雷牧歌禀报了秦毅,众人皆已知情,只瞒着穆妃一人,说是因为急着送她回来治疗,元熙则是由另外的人手护送回京。

    原想这谎言终有一日会被拆穿,谁知在她回宫一个月后的一天,丞相汤伯裴率众归返,进宫面圣,怀中居然抱着个孩子。

    “臣……幸不辱命!”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秦毅喜出望外奔上去,接过他手里的孩子,哽声低唤:“元熙,朕的孩儿元熙……”

    据汤伯裴所述,他当日被刺客所伤,幸而有大夏带去的侍卫拼命相救,伤势并不严重,猜到可能是萧冥派人所为,于是将计就计,装作重伤的样子在寝室长期休养,以此拖延时间,希望谋取更大利益。

    后来程十三找上门来,两人合计一番,就在程十三救人的同时,他也做好回归准备,令一名死士扮作自己模样蒙头大睡,实际却是与一干人等趁着宫中祭祀,逃出皇城,一路北行,就在踏入大夏国土,与镇守边境的大将军雷陆汇合之时,有黑衣人送来了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

    “送回五皇子的人是谁?丞相可认识?”秦毅问道。

    汤伯裴摇头:“臣不识。来人共有三人,都是身着黑衣,什么都不肯说,臣只看出抱着五皇子的那人体形窈窕,应该是名女子,看得出,她对五皇子有些恋恋不舍,走的时候还频频回望。”

    女子?

    秦惊羽心头微动,蓦然想起一人来。

    对,是元熙的乳母!

    是了,既然是她,一切都好解释了,她是南越人,当初掳走元熙她也有份,后来在南越皇宫一直照顾元熙,感情愈发深厚,久而久之也是心存愧疚,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将元熙调了包,找了个面容相似的孩子代替。

    而自己在山崖上只匆匆瞥了一眼,视线转到别的地方,见得萧冥一掌挥向那孩子更是心神大乱,竟没看出端倪来,眼见程十三中箭,孩子被摔死,自己也走投无路,万念俱灰跳下悬崖——

    奇怪,为何只看了一眼呢,是什么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使得自己犯下这严重错误,险些失去性命?

    怎么也想不出,索性懒得去想,反正元熙平安归来,一家团聚,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

    至于那个乳母,日后要是遇到她,定要好好感谢,予以重酬。

    又过了些日子。

    见她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海岛来的众人纷纷告辞,踏上归途。

    远道而来,全力救助,这样的情谊,已经不是简单几句道谢的话可以述尽。

    临别时,她由雷牧歌陪着,一路送出城门,依依惜别。

    二皇兄秦兴澜带着兆翡颜回了蛮荒之北,容娜回了蛮荒之南,阿大回了密云,两岛与大夏缔结盟约,和平时互通有无,若有战乱则相互援助,共御强敌。

    如此,最艰辛困苦的过程,换来最圆满的结局。

    尘埃落定,一切都回到原点。

    只是有些人,有些事情,被彻底改变了。

    比如,雷牧歌。

    此番回来,他更加坚决拒绝了与长公主秦飞凰的婚事,引得皇太后大怒,幸而秦毅传旨召见,两人在御书房一阵密谈,出门时居然都是面带笑容。

    翌日,秦毅下旨,将长公主秦飞凰指婚给丞相汤伯裴的次子汤竞。

    这汤竞也在朝为官,与雷牧歌年岁相当,相貌家世都不在话下,算是个青年才子,秦飞凰得知消息,哭哭啼啼找上未央宫,讨要说法,却被秦毅训斥一顿,伤心而归。

    事后听秦毅在明华宫说起,穆云风感动莫名,望着秦惊羽怔怔落泪。

    “母妃你哭什么?”秦惊羽帮她拭去眼泪。

    “我是太开心了,能遇到牧歌这样心眼实诚的孩子,羽儿你终生有靠,我和你父皇也就放心了。”

    秦惊羽听得不以为然,一笑置之:“外公说了,我这蛊毒虽然暂时没事,但终归是不能动情,须得老老实实做我的大夏太子,不准胡乱跟人风花雪月。”

    穆云风知她说得在理,只叹道:“牧歌说了,他会等你。”

    “谁要他等了,我跟他,还没好到那一步。”

    根据阿大的说法,幽朵儿顺利参透那巫族古籍,至少也是在三年后,到时候能不能如愿解除这蛊毒,还是个未知数,所以自己必须时刻注意,克制情爱。

    想着这中蛊的事情就郁闷,就算是玛莲达气雷牧歌不该假意成亲,也跟自己没有关系啊,何苦拖自己下水,还种下这样凶猛邪恶的蛊毒,这样的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死有余辜。

    不过也怪不了雷牧歌,他要不是为了七彩水仙,也不会答应假结婚,现在再让他为自己守上个三五年,更觉心里有愧。

    这样想着,见到雷牧歌的时候,脸色自然不太好看。

    “怎么了?”他停下脚步,目光灼灼。

    自从回来之后,他几乎每日都来明华宫报到,陪她吃饭聊天,饭后散步,院子里那一片草地,已经被两人踩得来年长不出芽来。

    “我走累了。”

    “那就坐下歇会吧。”

    秦惊羽应着,找了块干净台阶坐下,雷牧歌挨着她坐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太闷了,我想出宫去走走。”

    “穆先生说了,再坚持几日,等最后一段疗程结束,你身体大好,就可以行动自如了,到时候我先教你练武,修习剑术。”

    “那好吧,到时候别嫌我笨。”秦惊羽想想觉得不对,又问道,“这里事情也差不多了了,你怎么还不回军营去?”

    雷牧歌眸光一闪,笑答:“陛下另有安排,我无限期休假。”

    无限期休假,有这样好的事?

    秦惊羽显然不信,见他笑得灿烂,目光往后一扫,又问:“对了,最近怎么没见着李一舟,他不是跟你形影不离吗?”

    “他呀,在良医所忙着呢,无暇过来。”

    雷牧歌正打着哈哈,忽然听得背后一声冷笑,有人悻悻道:“要不是你给我安插这样多的事务,我会忙得无暇过来?”

    秦惊羽随口道:“李一舟你来得正好,正说你呢,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忙的事情多了,看病治伤,训练士兵,打扫营帐,缝补衣物——”

    秦惊羽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不是当上副将了吗,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

    李一舟满目幽怨,眼神像是钢刀一般,狠狠朝雷牧歌剜过来:“我交友不慎,有什么办法?”

    雷牧歌迎上他的目光,笑意淡淡:“这可怪不得我,谁叫你当初在那城墙下发过誓,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更何况是……”

    李一舟气呼呼打断他:“你那是阴我,我宁愿两肋插刀,也好过现在这样……”

    “现在怎样?”秦惊羽好奇地问。

    “没怎样。”李一舟撇嘴,暗骂她的没心没肺,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不过没看出自己的心思,也不见得就看出别人的来,想到那三年之期,心里又好受许多,不到最后,指不定是谁笑谁哭。

    “好了一舟,说吧,你进宫来可是找我有事?”

    听得他问,李一舟面色一整,肃然道:“据可靠情报,南越边境军队后撤了。”

    “知道什么原因吗?”

    “听说是南越二皇子萧焰出了事,萧冥忙着安抚家人,无心恋战。”

    两人边说边看她,眼神有丝怪异,秦惊羽被看得不明所以,摸着脸道:“我脸上有花?”

    雷牧歌放柔了声音:“萧焰,你对这个名字可曾记得?”

    “记得啊。”眼见他脸色微变,秦惊羽笑道,“不就是那个逃出天京的南越质子么,这厮倒是狡猾,找了个替身放在南苑混淆视线,好在老天长眼,就算回到南越,也没让他好过。”

    雷牧歌脸色一缓,又问道:“还有呢?”

    秦惊羽摊手:“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有什么?”

    雷牧歌与李一舟对视一眼,齐声笑道:“没了。”

    秦惊羽犹疑看看两人,心里又念一遍——

    萧焰。

    名字倒是不错,但对其人,真是没印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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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新卷开头,龟央都有些找不到北,会更得慢些,大家不着急,慢慢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