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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驱散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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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这么来去一趟其实没耽搁多少时间,晨练完毕的余蒙很是纳闷的看着老周兴致勃勃的出门又面如土灰的回来,然后拉着金玉去了书房密谈。

    小当家蹑手蹑脚的贴在房门口想听点□,却苦逼的想起为了保证这房子“干干净净”,保证任何秘密都不外传,他当初装修得可仔细了,房门的隔音效果是特别的好,书房里也每天清理着肯定没一件窃听工具……

    这是不是就叫做搬石头砸自己脚?在余蒙这么嘀咕的同时,屋里的周纯也很想唾自己一口,暗骂一声——真他妈自己找抽!

    他看着金玉很紧张地缩在沙发上,看着她那怯怯的欲言又止的神情,只得叹息着帮忙给倒了杯温水然后就在她脚边蹲着,拉着手轻声道:“我没有怪你,真的——是我自己太心急了。”

    确实是太心急,以至于忽略了一些细节,例如,昨晚提了结婚的事情之后金玉神色就有些不对,周纯却以为这是她想着马上要结婚心里紧张,只要激一下踏出最关键的那步就会没事了。

    早上看她眼睛有点微红,也觉得是紧张了没睡好,可刚才看着她坐车里时那恐慌的模样,老周才真正察觉出不对来。

    结婚登记而已又不是上断头台,正常情况下,新娘子哪儿能面色发白、冒冷汗、全身肌肉都绷紧了,手指还把裙摆都揪得皱成一团?

    一夜无眠、惊恐交加还回避结婚,这症状要再长期持续下去,都有点类似创伤后应激障碍了!想到这里,周纯简直想抽自己一耳光,这是一种上过战场的老兵最容易出现的心理问题,他接受过心理辅导也学过相关课程,却偏偏没往金玉身上想过!

    半年之内爸死了、丈夫外遇、孩子没了,闪婚再离婚,这种短时间内重大危机生活事件的叠加发生,其实对人心理是一种破坏性的严重打击,很容易出现抑郁症、焦虑症、创伤后应激障碍这种心理疾病。

    不过,这类精神问题通常是发生事件之后紧跟着就会显现出来,持续数月才能确诊,然后有可能越来越严重也可能渐渐治愈。

    周纯再次遇到金玉的时候其实已经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又看她气色越来越好,生活渐渐走上了正轨,也有追求有梦想的在拼搏着。他就想当然的以为那个坎已经过去了,完全没考虑到理论上也有人在数月甚至数年之后,才会在刺激下突然爆发强烈的负面情绪。

    扯证以及民政局的“招牌”或许就是一个关键诱因?周纯犹豫了一下,考虑着究竟是慢慢开导金玉还是狠一点直接用“暴露疗法”把她创口掀开,正视它、剜除它。

    “暂时不结婚没关系的,我不逼你,你也别因为怕我生气而逼自己。美国电影都有讲婚前恐惧逃婚好多次的喜剧片呢,反悔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能理解,”老周先说了一通话再三表示自己没有非常沮丧也不曾觉得难堪,然后才试探性的问道,“刚才,在那门口是想到什么了吗?”

    周纯这么一问,金玉的眼泪立刻就悄无声息的滚了下来。从前她总觉得这第二任男友做事大开大合的,很糙很大男人,其实并不是自己梦想中的那种斯文人,可他却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对婚姻的恐惧而决定暂时不结婚,仅仅一句话,就猜出了她刚才只是太怕失去这段恋情,才逼着自己要求继续去扯证……

    先前一看到民政局那么多人排队登记的样子,她就想到了第一次结婚时,陈杰那冷冷淡淡的态度,那对怀孕的自己不管不顾的姿态。

    “当初,办证的人也像今天一样的多,需要对照片看脸的时候,我护着肚子向前挤,”金玉轻轻擦了擦眼泪,然后惨笑道,“我昨晚才想起来,他那时候就没有伸手护我一下。离婚的时候,是朵朵和江小满陪我去的,我本来不想让他们陪,朵朵说有备无患,让江小满带了几个搬家公司的职员站在暗处扎场子……他……”

    “他刚开始以为就我们两个女的,伸手就想打我,他妈妈还骂得特别难听……”金玉越说越激动,从泪水涟涟变成了抱着老周脖子嚎啕大哭,“我不欠他的,从始至终我都没欠他!凭什么……爸妈从小教我要与人为善,要正直本分,出嫁了要贤惠孝顺……这也错了吗?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

    这是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第一真正的大发泄,第一次向人完完整整的倾诉自己的委屈和痛苦,比告诉花朵朵的更多,因为她也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金玉不想把自己的痛苦纠结全压在对方身上。

    听了金玉的倾诉,老周忍不住咬牙道:“我真后悔——昨天只扇了他两耳光,该找个犄角旮旯直接把那家伙人道毁灭的!”

    “从小我就没法做大决定,选一次错一次,那么多年了,我以为自己的幸福终于来了,结果还是错的……”金玉将头枕在男友肩窝,用一种特别无助而悲凉的声音哭道,“周纯,我害怕,我怕自己又选错……这一次错了,我没力气再爬起来的!”

    “别怕,不会再错了,我保证!”周纯悟了,金玉希望的求婚不在于浪漫,重点是一定要让她心里觉得踏实,不能像今天这样匆匆忙忙的不怎么正式的就跑过去,这样看着就跟陈杰前一次的无奈、敷衍类似,很容易触景伤情。

    “这不是你的错,人家孟子都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之前遇到的苦难都是磨砺而已,你撑过了就能胜利,”周纯轻轻抚着金玉的后背,劝道,“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没有被这些遭遇击垮反而得到了成长。一直认真的解决问题,积极的面对生活还自己去寻找新挑战,有几个人能离开学校好几年还顺利参加高考的?”

    “别人都是顺顺利利的……”金玉轻声嘀咕着。

    “那是你没见到别人不顺的时候,况且,熬过苦难之后,就是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啊!对吧?”周纯继续借用孟子的话开导着她,“万事都有正反两面,不能只看苦不看乐,如果你只是个温室里不曾经历风霜的小花,那能做出《撕裂》吗?生活激发了你的创作热情,这才得了全国大奖!还不止一次吧,今年的金雕奖肯定也有你。这说明磨难已经过去了,转折之后就是坦途,我俩将来一定能手牵手并肩走在光明的康庄大道上……”

    两人在书房里足足待了一上午,把前段时间因为忙考试没进行的心灵上的深切交流全补上了,直到余蒙敲门喊他们吃饭,这才暂告一段落。

    餐桌上,小当家偷眼观察着金玉,她显然狠狠哭过,但情绪已经平和了,他正想找机会问这两人是结婚了还是没结,周纯就开了口:“我们暂时还没结婚,晚上的庆祝免了啊,不过,金玉不搬走了,还是像以前一样,准备再好好磨合一阵子。”

    “哦。”余蒙点点头表示了解,不得不承认他听到这消息其实是很失望的,但看在周纯绝对比自己更失望更苦逼的份上,他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头天晚上被周纯刻意回避没听见八卦的冯睿扬,完全不知道这个结婚风波,于是这个最可能嘲笑老周的人也没开口的机会。

    就像水池里的涟漪出现又消散那样,日子似乎又继续按部就班的走了下去,周纯的强健臂膀与贴心安慰似乎帮金玉驱散了很多阴霾,他相信只需慢慢循序渐进的侵入她心田,再找到合适的契机,这老婆是绝对跑不掉的。

    没两日,大师兄又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之前一直闭门不会客的冯远道又突然出现了,据说前段时间是因为身体不适修养了一阵子。

    “他打算收徒,关门弟子,因为觉得自己身体越发不好,想趁着还有点精力赶紧找正式拜师的徒弟,好把自己这些年体悟的玉雕精髓传下去,”冯睿扬略有些激动的看向金玉,“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的机会嘛,你去啊,不用顾虑什么。”金玉很顺口的就这么回答了。

    艺术,那是学无止境的,完全可以在不同的阶段拜不同的老师,更何况撒天乔已经去世了,冯睿扬想跟着冯远道去进一步学玉雕也不算是“欺师灭祖的改换门庭”。

    “我是问你,你愿不愿意去?”冯睿扬喝了口冰镇酸梅汤,抹着满头汗,“冯伯伯说他是感觉和我有缘才收我,可是艺术上我不一定能领悟得很快,于是想问问你,如果你愿意他就不放出风声了,定了我俩,你不去的话他还得再找一个。”

    “已经小有名气了还能继续拜师?”周纯有些疑惑,然后立刻意识到,金玉虽然是家传的手艺,她父亲也是个玉雕大师,可冯远道这种活着的玉雕大师显然比已经死了的更有用。

    第一次参赛时,如果不是冯远道的提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能得金奖?要知道,艺术价值的高低,那也是不能像算数一样完完全全扒拉清楚的,相同水准作品的排名,其实只在评委一念间。

    “金玉还年轻,没关系的,”在周纯盘算的同时,冯睿扬也挺俗气的解释道,“就算收下她那也不是手把手的教东西了,大多数情况下就相互探讨吧,关键是,冯伯伯比师父名气更大,当他徒弟参赛的时候别人会给面子。”

    并且,将来的宣传介也能正式的写一句祖上什么,自幼什么,还师从冯大师,给简历增色,余蒙马上就开始幻想店里宣传册的相关介绍内容。

    “我愿意的,”金玉几乎没犹豫的就点了点头,“不是为虚名,我觉得真能学到东西,之前就偶尔指点一二都能受益良多。爸爸在世的时候也说过冯伯伯给了他很多启发。”

    “那就这么定了!”大师兄转身就马上掏手机给冯远道打电话。

    与之同时,周纯和余蒙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暗暗感慨这位玉雕大师真是太能忍了,春节之后就差不多决定的事情,这会儿了才开始正式接触自己外孙,

    还不敢直说!先收徒,收徒了就算一家人了,就算以后戳穿了冯睿扬知道真相也不能跳起来吼什么断绝关系。真是迂回曲折啊……周纯看一眼金玉,心里默默纠结,玉雕大师都这么优柔寡断兼矫情的?唉,真得好好学习这种乌龟精神!

    想到金玉他自然有想到了这师兄妹万一以后同进同出的去学习,那看着多别扭!嗯,不一定,冯远道说不定真正想的只是要和外孙长期、长时间的单独相处,多半会拉着冯睿扬仔细教导,金玉只需要偶尔过去。

    周纯正想着,冯睿扬挂了电话就冲金玉说道:“冯伯伯说他刚好请了挺有名望的三位老友在家里喝茶,干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这就过去拜师,有见证人。”

    “什么人啊?”金玉微微皱了皱眉,要都是完全不认识的人,那见着多紧张。

    “有两个都是熟人,德沁商号的赵老板和玉石协会的宋会长,还有一个听说是木雕大师。”冯睿扬简单解释着。

    在开车送金玉去冯大师家的路上,周纯很是疑惑的开始回忆起来,木雕大师——挺熟悉的感觉,像是在哪里听说过

    作者有话要说:木雕大师嗯嗯,前文提到过哦~~

    ps:*抽死了,都不知道文发得出来不~~~奋斗好久了!嘤嘤~~~

    ps:金玉这个不算是创伤应激障碍哈,只是如果她走不出那个坎,再反复回想当时的情形又颓废得影响了生活并且持续3个以上表现这种症状,才算是。文中描述的只是稍微有点过激的反应。心理创伤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治好的,表面好了疤还在,时不时的还会痛啊~~

    觉得金玉矫情的姑娘们,体谅一下她哈~~~~

    继续上十八罗汉的图,俏色用的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