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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6跟随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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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一群如小孩般耍闹的混子们,丁泽冷哼一声,捡起地上的长棍没有丝毫慌乱,完全如入无人之境一步解决一个靠近过来的人。在这之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出手如电,猛然一把拖回张丰唯塞到自己身后靠墙护着,冷酷的眼神一瞪,“老实呆着,别碍手碍脚。”

    他的身影在月华下犹如幽灵,飘忽不定的身影快得肉眼几乎看不到痕迹,留下一道道残影,比起刚才此刻的丁泽才真是用出五六分实力,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批混混胆敢把张丰唯也列为殴打对象这个事实,让他心头的暴虐成倍增加,下手比起刚才简直可以称之为残暴。

    之前倒下的人基本是一击昏倒,多数也只是过几个小时醒来不会有事,但是现在这批没有一个昏迷的,却不是手骨折就是腿骨折,砰砰砰声,带着惨烈的哀嚎声,血液出现了,丁泽眼中的红芒有渐渐变得更盛的趋势,血腥味越来越浓,周边安静的角落陆续有人出现。

    手骨折掉了武器还敢不怕死往前冲的,丁泽眼神欠奉往往会再给一次重击打断对方的腿骨,如噬人的野兽般强悍又癫狂。

    张丰唯目瞪口呆,被粗鲁甩一边手腕还在发疼,揉着手腕刚想不服气地回应,就敏锐感觉丁泽身上的变化,却不知道原因,老爷子给的信息说丁泽子承父业,现在已经是国安里强有力的一把利刃,不过不知为何却很少被安排参与一些需要动用武力的任务,更多是内部经济纠纷中的后续处理,被他们这个小队盯上的集团,几乎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哪怕几十年前脱离到国外定居也没用,只要他们认为有必要,万里追踪也会出手解决。

    用他们认为合适的方式,剥除无数功成名就的人的基业,作为大世家,最不愿意对上的国安部门就是丁泽负责的小组,丁泽又是历任中最出色的一个领队,见过他面的人不多,但大世家里面把他列为绝对一等危险人物。

    张丰唯没有想那么深远,他的脑海中猛然想到的是丁泽的出手,他的身手太残暴了,浑身冰冷渗人,手起刀落绝不拖泥带水,三分钟不到,十几个人一个都没有逃脱断手断脚的命运,哀嚎遍野,四周被惊动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出面。

    划破夜空的是惊心动魄的警报音,朝着这个方向疾驰而来。

    丁泽在倒地一片的人群中扭头对张丰唯说话,“让你的……你的人走,这里不关你的什么事情,是我弄错了。”丁泽不习惯道歉却也不会遮掩自己的错误,不过当着别人的面,一个你的狗没吐出去,语气却依然欠揍得很,说完话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感觉很不爽,胳膊那一下也要处理,抬腿准备回家。

    第一次在魔都分手时丁泽也想过以后有机会帮张丰唯一把,张家的水可不够清澈,要不是发生了第二回冲突,张丰唯的话语撞开心底的疼,丁泽也不会产生现在这种不必要的误会。

    “等等!丁泽。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解决。”张丰唯疾步上前,一把扯住丁泽的胳膊,语速如子弹出膛哒哒哒飞快。

    丁泽拧眉,这家伙故意的吧,铁棍敲在*上,再是钢筋铁骨的身体也是会吃痛的,实际上他是对张丰唯的手生了点无措之感,紧紧攥着的手,钻心的滚烫,就好像会一路沿着神经烧到心海里去。

    “我没注意。”丁泽的目光恶狠狠的,张丰唯不由放开手,没想到脱口而出的话竟然是解释,才说完脸上讪讪的,即刻也瞪回去。

    凭什么是自己理亏!

    警报声越来越近了,再不走的话,就等着和这批混子一起到警局去录口供吧。丁泽烦躁地拨弄了下刮破一小片的皮衣,切,又得换件新的,这个款式现在可买不到。

    “不想让张家麻烦就让你的人走。”丁泽看了眼外围因为帮不上忙而呆愣的两个保镖说,语气还是不屑。两个保镖一声不吭,他们自知身手不如,脸上发燥却还是坚守岗位,张大少在哪他们必须跟到哪。

    张丰唯没有多做犹豫,对保镖命令道:“你们上车马上回去。走,我见他爷爷知道的!”光火的张大少语气阴森森的,再次觉悟到这些跟班与自己不是一条心,以前没什么,可现在越看越烦。

    丁泽意味不明地嗤了一下,朝着相反路口走去。

    没理睬进退两难的保镖,张丰唯怒极反笑,想这么容易摆脱自己,真是够胆,想也别想!脚下一转,大踏步跟着丁泽的方向奔去,脚下的速度比思维还快。

    他们走了之后没多久,片警开着警车停在路口,白板眼睛一黑,只能祈求委托人赶紧来,他们这么多人进局子,光是捞人就要不少钱啊,这次的活怎么算都是砸了。

    紧赶慢赶,程程赶到时一口血闷在胸口差点要喷,手下两个人立刻去与片警儿周旋,毕竟没有另一方人在,好应付。

    “我不是让你的人监视就行?”程程望着一地哀嚎的混子,目光如炬审视出他们的伤,专业人士,尺寸拿捏得丝毫不差,看得出是手下留情了。

    白板的气焰早被丁泽打到熄火,此刻只巴望着程程能够负责这几十号人的医疗费就好,垂头丧气地认错:“我们大意了。其他几个点的弟兄汇集来后大家不信邪就出手了。”

    “不信邪?我看你是没脑子。”程程轻蔑地说。虽然败北不过对方实力真强,摸到这个底,他有点拿不准该不该再用这种小儿科的挑衅方式,或许值得来一次大手笔?是个契机?

    白板别看长得五大三粗,实则心细如发,一眼看穿程程不打算追究责任,吊着的心落地,他又开始不安分地想要套套近乎,可惜程程只是斜睨了他一眼,眼睛里黑暗一团,明明是张纯良的脸,却让人从心底发颤,忙不迭低头等着程程带来的人做紧急救治。

    胡同里四通八达,丁泽对这些片区熟悉无比,刚开始他确实有点不想面对张丰唯,脚步飞快,反正他吃饱了没事干的时候,常常会晃荡着走回家。但丁泽总也会在眼看就跟丢时,特意停下来点燃香烟,眼角瞄到影子后才又叼着香烟闷头继续,如此走走停停快半个小时,眼看到家了,身后的影子还是一声不吭跟着,自己快他也快,自己慢他也慢,真不知道这家伙想些什么。

    怎么办?丁泽在心头问自己,电话里是气昏头才会再次说出“见你一次上一次”这种欠.操的话,对张丰唯来说算得上侮辱了吧,虽然这不是本意,可……

    胡同里有些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中邻里相亲那股亲热劲儿让丁泽很是不适,僻静的胡同又让冷心的人心头更加冷情,背后灵一般紧逼着的脚步声,丁泽忽地心头软了一下。

    真拿这家伙没办法!

    回身顿喝:“你到底要怎样?”

    要怎样?张丰唯差点吓一跳,好一会儿才理解丁泽的意思。

    直到刚才丁泽健步如飞,有时候一不留神钻入哪个旮旯就不见了踪影,张丰唯在迷宫似地胡同里跟得很吃力,浑浊的空气让他呼吸困难,还要注意不撞到猛然窜出来的人,满脑子都是不能跟丢那个不留情的背影,就好像天生磁力一样有种想要永远追随下去的感觉,越是跟着走,精神越发思绪不清,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张丰唯正要回答,猛然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里右转出去,让你的人接你回家。”丁泽伸手一指,软了瞬间的心再次裹上一层又一层膜,谁都看不见他心底在想什么。

    这是条很窄的胡同,横向总共才两米左右宽,两人一前一后这么堵着仿佛一夫当关似地,对峙中张丰唯更加恍惚了,总觉得这局面时曾相识,头疼得厉害,额头冷汗直飙,眼睛蒙上一层疼痛带来的生理泪水,夹杂着咸咸的汗液刺得眼睛疼,一阵强过一阵的钝痛猛然袭来,措手不及之下,张丰唯紧紧抿着唇强忍着不要做出双手抱头的姿势。

    太难看了,这个丁泽就是自己的魔障,不管什么情况,只要遇到他就是一塌糊涂的丢丑,不管是床上的上下位,还是人生的挫折,或者就像这样明明别人什么也没说,自己却死皮赖脸跟着。

    坚持当面解决,如何解决?张丰唯在钝痛中想这个问题,面对报复而来的丁泽,他只能这么思考,除了报复发泄张丰唯想不通素不相识的人会那样狠厉地羞辱人。

    要说一句“对不起”吗?

    不甘心,真是太不甘心了。张丰唯鬓发上汗滴簌簌往下掉着,饱满的唇此刻苍白得很,死死咬着快要破皮洇出血来,内衣很快湿透,往日总会有家人在旁把他唤醒,偏这回除了个魔头谁都不在身边,张丰唯陷在迷雾中拔不出来。

    丁泽觉得有点奇怪,又不甘心在这里耗费更多心神,答应过张老爷子的事情,他此时没想过要反悔。这条胡同灯光昏暗,差不多三十多米外才有个小小的路灯,既然对方不说话,表示他同意了?

    “那好。我们之间的事情一笔勾销,你不要再找我了。”

    结束了。

    耸耸肩,说不上什么心情,丁泽把手中的香烟狠狠按熄扭头就走,从左边两步就看不到背影。

    坚持站着的张丰唯,犹如被撕成两半一般,浑身疼痛叫嚣,神经末梢细细密密如绵密针脚把自己刺穿,在丁泽消失的瞬间,他不由自主蹲下去浑身缩成一团蜷起来。

    到底丢失了什么?爷爷和妈妈每次慌乱的神情,爸爸唉声叹气的神情一一略过,小时候的记忆如此清晰呈现出来。不要回想,血腥味散掉散掉,已经没事了安全了……张丰唯不停告诫自己,反复用家人安慰的语句唤醒自我控制力。

    “你没事吧?”去而复返的丁泽,声线冷硬,却有着丁泽对外人时从未出现过的一丝狐疑和焦虑。

    “滚!”还给丁泽的是一个字,带着强制按捺的疼痛沙哑枯涩,却铿锵有力。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