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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靓到没朋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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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头,跑到培训大楼的顶层天台上讲完电话,在雷振许诺下种种好处后,钟云清这才心满意足按下通话结束键。

    通过消防楼梯返身下楼,钟云清准确找到了他上课的地点,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时候,一些比他更早一步到达的学员已经三三两两坐在了位子上。这些人都是今年雷霆娱乐正式签下的新人,外形容貌无一不是百里挑一,其中大一些的也不过二十来岁,十七八的美少女美少年更比比皆是。

    已经进行了整整七天的封闭式集训,包括声乐、台词、形体、表演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训练内容在内,每天的日程表都被排的满满当当。可以说,除了吃饭睡觉和中途必要的休息时间,一天中有接近12个小时学员们都是在高强度训练中度过的。

    今天难得有半天假期,很多学员都早早来到了最后一节表演理论课的课堂。他们中的一些人正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有些女学员则对着镜子在脸上不停描描画画,还有人跟蛇精病一样哭哭笑笑的,嘴里念念有词,对着空气不停做出各种夸张的表情动作。

    好像一脚踏进了精神病院,钟云清感觉他快要窒息了。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当初他为什么会那么手贱就把合同签了呢?还答应雷振来参加这个破演艺培训班,不就是几顿红烧肉,真没出息!

    钟二在这边唾弃完,等他出现在门口,教室里一下子静到了极点。然后很快的,那些人又仿佛刻意无视他一样恢复如常,没有人向他打招呼或是问候。

    毫无疑问,钟云清是被排挤孤立了。

    也许雷霆内部的八卦小道消息已经传到了这些人中间,也许是因为在座的每一个人在未来都将是激烈的竞争关系,比自己弱或者水平相当的竞争者,他们还能维持表面的关系,但在这条起跑线上,钟云清却明显要比他们优秀得太多——

    当一些人还在为了揣摩一个悲痛的表情,似笑非笑要哭不哭,活像面部神经失调时,钟云清已经能够仅凭眼神,就让人体味到被巨大悲哀笼罩的感觉。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天分,有的时候往往就是这么让其他人绝望。

    往镜头前一站,钟二只用很少的时间,就仿佛自行触摸到了那扇门开了窍一样。连负责他们这批学员培训的老师都对他赞不绝口,称他悟性极高,是个天生演员的料子。

    也不是没有人曾别有用心试图接近他,但见识过了一个杨凯,按照钟二的脾气,自然不高兴和这帮人虚与委蛇。另一些对他并无恶感的学员,大多也只是冷眼旁观,他们既不插手但也不会为了钟云清站出来。种种原因,最终招致了眼下这么个结果。

    排挤他的人最初也只敢在背后闲言碎语,指桑骂槐,说什么‘还没出名就敢这么傲耍大牌’不拉不拉不拉,看钟云清闷声不响,就逐渐胆子大了起来,发展到把他的东西偷出去扔掉。诸如一些毛巾杯子课本之类的私人物品,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东西,但只要一不注意,钟云清就只能跑去后勤部重新再领一遍,由于丢得太过频繁,连培训基地负责后勤的阿姨都已经认识他了。

    这些事,在和雷振或者玉米他们通电话时,钟二从来没有提起过。他可以和身边亲近的人卖萌耍赖,哭诉培训多么多么辛苦,然后求安慰求顺毛,却做不来真的向他在乎的人打小报告抱怨这样的事情。

    无论男女,一个人活着,就该有自己的担当。

    这是钟云清这个二货的处世之道。

    此刻,顶着各式各样或打探或幸灾乐祸的眼光,钟云清面无表情,长腿直接越过他们,走到课堂最后一排座位上坐了下来。看着眼前一片群魔乱舞的场面,这些人不累,钟二都替他们累得慌。他冲几个还在偷偷打量的家伙呲了呲牙,笑得一脸挑衅——

    切,每次都来这一套,幼稚不幼稚?一群小破孩儿,本大爷宰相肚里能撑船,才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哼唧!

    而原本看好戏一样偷瞄他的那群人,脸上立马都闪过慌乱,再被钟云清的笑容一闪,有几个人更是可疑的脸红了。

    钟云清见状,在后面笑得几乎打跌,直到教这堂课的老师来了为止,才终于勉强收敛住了。无论怎么说,他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毕竟是一群才刚涉足娱乐圈的新人,都没怎么经历过真正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连他们表现恶意或好感的方式也那么直白单纯。

    一堂课下来,钟云清毫不意外睡了大半堂。在每天超高强度的训练下,这种理论课对钟二来讲无疑是补眠的最佳时机,等他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课堂里的人已经走了大半,自然没人过来叫醒他。

    想起雷振会过来接他,钟二伸了个懒腰,一面揉着眼睛,一面拿起扔在桌面上的手机,不出意外看到了雷振发来的消息,上面只简单三个字——我到了。

    似乎再无需任何赘言。

    钟二摇摇晃晃站起身,一边把手机塞进牛仔裤后袋,一边将睡得有些翘起来的头发抓到脑后,用发带随意绑好,随即施施然地走出了教室。

    乘电梯出了培训大楼的门口,走几步,前面就到了停车场。

    中午的阳光正好,钟云清刚眯起眼,腰际却突然被狠狠撞了一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柳思思与他擦身而过,真难以想象,这个和他同期,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美少女竟然有那么大力气。

    只听她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干爹,就向一个正打开轿车车门,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过去。任由那中年人搂住她的腰,柳思思才回过头,朝着钟云清示威般笑了起来。

    无缘无故被撞了一下的钟云清正窝火呢,那个对柳思思又亲又抱的中年男人这时也恰巧抬起头,他看见钟云清时明显愣住了,随即色眯眯盯着他从头到脚看个没完,下流露骨的目光就像钟云清在他面前光着身体根本没穿衣服一样。

    “思思,这位系你同学呀,不给我介绍介绍呀?”中年男人一口港式口音,一边说还一边不断盯着钟云清的屁股、大腿等身体部位直看,完全忽略了他身边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的柳思思。

    咯吱咯吱活动了下手指关节,拳头直痒痒的钟云清几乎快按捺不住,只要那猥琐男再敢多看他一眼,看他不揍得他满地找牙叫爷爷!

    恰恰这时,雷振开着他的黑色宝马从车道上缓缓滑行过来。降下车窗,把刚才的一幕全都尽收眼中,雷振不动声色,只是伸手从一侧打开车门,对钟云清道:“上车。”

    等到钟二气鼓鼓坐上车,雷振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脑袋,随即就从容不迫地升起车窗,他带上了墨镜,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从头至尾,没有多说一句话。

    只留下两个在原地呆若木鸡的男女。这次不止柳思思,连她身边的中年男人也一脸灰败,曾上过时代周刊封面的雷振商界谁人不知?而他刚才离开前的那一眼,简直像是看着一团空气般漫不经心,不需要更多,却足以让中年男人冷汗浃背,心惊胆战。

    轿车里,钟云清老实坐了一会儿,又开始没个定性,被安全带绑住的身体如坐针毡一样扭来扭去。

    “培训好玩吗?”见他不安分,雷振一边控制着方向盘,一边随意问道。

    被问到的钟云清,像是注意力被转移了一样,他漆黑的眼珠转动着瞟向雷振,随即笑嘻嘻地答:“好玩。”

    “撞得还疼吗?”雷振目不斜视继续问。

    他的语气太过轻柔,钟云清冷不丁听了有些手足无措,他支支吾吾含糊道:“其实不怎么疼……”

    “回去我会让人事部门开除那个女艺人,别生气,嗯?”

    钟二瞪大双眼,立即猛摇头,连声说道:“我没有生气,真的!雷振,你不要开除她,柳思思她——”

    钟云清猛然住口,而他身边握着方向盘的雷振却露出了然的神色,“哦?原来她叫柳思思,知道名字就更方便了。”

    看雷振面沉似水,眼神也完全不像开玩笑,一边的钟云清却急得不行。他就是这么个人,前一刻还在为了柳思思撞他而窝火,这时却早已经释然了。除非是他平时极度不待见的人,否则钟二生气也好、记仇也好,怎么着都不会超过一天。

    在培训时被人恶意排挤,钟二也只是笑笑就过去了,每天依旧乐呵呵的。

    无奈他的耳朵太尖,即使别人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上课时钟云清也能听到别人聊的各种八卦。这些参加培训的学员和他不一样,雷霆娱乐虽然已经和他们签约,合同上却清楚规定了六个月的试用期。在此期间,学员如果无法达到公司要求,雷霆是可以解除合约的。

    而关于那个傍上了有钱干爹的柳思思,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她是怎么一步步爬到今天,最终成功挤进雷霆娱乐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经历,也被当成另一些学员嘴里的谈资,钟云清多多少少都听了一些。

    现在雷振说把她开除,简直是要毁了她。

    钟云清其实很容易心软,可能因为他和团员们以前也同样吃过不少苦,所以对那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柳思思,要说讨厌是有一点,但钟二真没深仇大恨非弄到把人解约不可的地步。

    再看雷振一脸无动于衷,似乎已经打定主意的模样,钟云清咬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气呼呼地坦白道:“那你干脆把培训班的学员都开除了吧!他们都欺负过我。有个叫费宏的,还把剩饭剩菜全倒在我睡觉的被子上,被我揍了。还有跟他一伙的其他人,他们扔了我的房间钥匙扔了我喝水的杯子,还差点把我手机扔了,有本事你把他们都开除解约吧!”

    有道是法不责众,他就不信雷振还真能把人全部开除了。

    等他喋喋不休地说完,雷振也停下了车。

    “我当然可以。”雷振语调冰冷,他摘下墨镜转向彻底傻眼的钟云清,然后定定望了一会儿,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钟云清光洁细腻的脖颈,夜海般阴郁的眼睛里看着他,终于透露出一丝无可奈何,“记住,下不为例。还有,永远别对我撒谎,你也不需要瞒着我任何事。”

    “你,你原来早知道了——”这下,某个二货不干了,发现自己像条傻鱼一样上钩,把所有事都抖落了个干净,他直接恼羞成怒一拳捶向了对面,“骗子,雷振你个大骗子!”

    雷振皱着眉,只能任由拳头结结实实打在身上,一边充当沙包,一边雷振还得好声好气地解释:“本来是不知道的,乖……嘶——”

    在车里苦等的这段时间,看到有人敢那样明目张胆冲撞钟云清,雷振才忽然意识到,那个没心没肺的傻瓜在培训班的处境,也许远没有他料想的那样好。

    再一试探,果然如此,这个二货,大概还不知道他只要一心虚,眼神就会游移不定,到处乱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