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小说网 > > 2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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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思远听他这么一说,整个人都乱了,坐到床沿,抱起侯思南,用脸试了试侯思南额头的温度,竟比先前更高了,看向石中玉,“到底怎么办?你说个话呀。我哥……他好像发烧了……”

    “废话,被你这么整,半条命都去了。”石中玉叹了口气,捞起袖子,坐到侯思远对面,将昏迷的侯思南抱进自己怀里,到处查看。待他翻开被子,还是深深皱了皱眉。

    “你请了大夫没?”

    侯思远摇摇头。

    “那还不快叫人去。你光叫我来有什么用啊?我又不是大夫。”

    侯思远立刻转身对狗儿道:“你去找个大夫来,要快!从后门走,别惊动其他人。”

    “哎。”狗儿撒腿刚想跑。

    石中玉道:“回来,别去了。”

    侯思远纳闷,“怎么了?他都这样了,不看哪成啊?”

    石中玉道:“你知道他要看,你还一直不叫大夫,非得等我来?”

    侯思远低头,“我不是一下没想起来,脑乱么……”说着,用手拨了拨侯思南额前的碎发。

    石中玉道:“我走得匆忙,身上根本没带钱。叫了大夫,你有钱给吗?”

    侯思远看了一眼狗儿,狗儿立刻跑到抽屉那儿翻了一阵,一脸抱歉地走回来,“小侯爷,您这个月的月钱,都用完了……”

    侯思远猛地站起来,“怎么就用完了?”

    狗儿道:“前几天,您不是去喝花酒了么,那晚就已经超资了,酒钱我还是去账房赊的账。我跟账房师傅说,叫他千万别告诉夫人。”

    侯思远攥紧大腿上的衣料,看着石中玉,“……怎么办?”

    石中玉道:“叫他们一个去烧水,一个把床单烧了,换新的。”然后低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侯思南,“唉,我看他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投胎做了你哥。”

    哑儿换好了床单,狗儿倒好了洗澡水。二人抱着脏衣服和被褥,去湖边毁灭证据。

    侯思南被放进了热气腾腾的温水里。侯思远和石中玉二人捞起袖子,站在桶边。

    石中玉牵过侯思远的手,往侯思南□放。侯思远脸一红,挣开道:

    “你干嘛?”

    石中玉大翻白眼:“唉……你以为我要干嘛?拜托!你昨晚射在他里面了吧?那些东西不弄出来,他会难受好多天的。而且现在他出了血,不弄干净,怎么上药?你不会叫我弄吧?你自己搞定,我不管。”

    侯思远闻言,脖子都红了,却没再犹豫,伸手进水里,将手指探进侯思南菊丨穴里抠。石中玉则在后面,扶住侯思南,不让他倒进水里。

    水面上渐渐飘出一丝丝血红。侯思南[口申]吟了一声,皱皱眉,偏了头,却没睁开眼睛。侯思远听见他出声的刹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立即抽了出来,定在那儿看了他好久,见他没醒,才继续动作。

    他俩好不容易给侯思南洗完了澡,天都已经亮了。

    石中玉道:“先去上课。让下人去煮姜糖水。侯思南一要水喝,就给他喝这个,盖好被子让他发汗。下了课,我回趟家,拿些钱,给你叫个大夫来。你放了学,就赶紧回来。至于侯思南……你就跟老师说:转天,他病没好透,又反复了。”

    侯思远点点头。

    两人随便梳洗了下,去了书院。

    回来时,侯思南已经醒了。靠在偏塌上侧坐,嘴唇煞白煞白的,微湿的鬓角碎发垂在颊边。才两、三天光景,下巴削尖了一半。

    侯思远皱了皱眉,招手叫来狗儿,“为什么让他睡偏塌?偏头风那么大。为什么不睡床?”

    狗儿小声道:“是大少爷自己要过去的。他才醒过来,就要下床。我们拗不过他,只好扶他过去睡。”

    侯思远走到榻前,轻轻坐下去。侯思南看着地板,眼睛没有聚焦,侯思远过来坐他面前,也没点反应。侯思远也不敢看他,坐在床沿搓手,好久之后,才想起什么,侧身去摸侯思南的额头。

    这回,侯思南反应很大。身体猛地一动,本来只想偏开头,却没想扯动了□,伤口一疼,摔在床铺内,疼得咬牙,攥着被子,呼呼喘气。

    侯思远赶紧扶他重新靠坐好。侯思南闭着眼,睫毛颤动,胸膛急促起伏。侯思远帮他盖好被子,握住他的手。侯思南抽回去。侯思远再握住。侯思南还想抽手,被紧紧抓住。

    “哥,昨天是我错。反正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以后你跟着我,我会对你好的。”

    侯思南突然瞪向他,清明的眼里,全是泪。侯思远吓得闭了嘴。侯思南又将头扭开。侯思远立即抱住他。

    “哥,你相信我。我会……”

    “你会什么?”侯思南终于开口,声音凄哑,“你放开我。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听你说话。”

    狗儿突然从门外跑进来:“小侯爷,裘少爷来了,快过木桥了。”

    侯思远突然很生气,推开侯思南冷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不是我,是裘睐,你就不是今天这番要死不活的样子了吧?你一定高兴还来不及呢!哼!不要脸!下贱!”

    侯思南闭着眼睛,像没有听到一般,坐在床头动也不动。侯思远见他竟是这般态度,更是火上加火,却不好发作。转眼间,裘睐和石中玉有说有笑的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位老郎中。

    裘睐和石中玉看到侯思远一脸黑的站在榻前,都是一愣。裘睐皱眉,走至榻前坐下。侯思南慢慢睁开眼睛。

    裘睐摸了摸他的手,“好烫,你还在发烧?”

    侯思远瞬间抬眼。

    侯思南对裘睐虚弱地笑了笑,“不碍事,老毛病。”说的时候,低了头,让裘睐看不到他的眼睛。

    侯思远咬住嘴唇,看地板上的蚂蚁排成一遛在搬家,感觉耳朵……比平时灵了好几倍。

    裘睐道:“我听先生说你又病了,就想过来看看。没打扰你休息吧?”

    侯思南笑着摇摇头,“不会。”不再多说什么。

    侯思远站在裘睐身后,脸黑得像阴沟里的洗脚水。

    石中玉过去拉他。将万般不乐意走的侯思远,拖离了房间,到湖边凉亭里坐。

    “你怎么带他一起来啊?”侯思远一坐下就开始发难。

    石中玉道:“小侯爷,我拜托你别做得太过。裘睐和侯思南这么要好,侯思南生病了,他来看看很正常好不好?你杵在那儿,活像别人欠了你钱似的。”

    “我看着他烦!他每回见我都板着一张臭脸!眉头皱得比我娘眼角的皱纹还深!什么东西……”侯思远碎碎念,“我哥还一见着他就跟笑开了花似的,真他妈恶心!”

    石中玉直摇头,“你小心点。裘睐心思细着呢。你不想他察觉你的丑事,你就收敛些。说不定这会儿,你哥已经哭着告诉他了。”

    侯思远僵硬,干笑地咧了一下嘴,“不会的,应该不会。我哥不会跟他说的。他就不是那种人……”

    “哼。”石中玉冷笑。

    侯思远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呐,这个给你。”石中玉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圆盒子,放到侯思远面前的石桌上。

    “这是什么?”侯思远打开来看,里面满满一层透明的药膏,闻闻,还挺香,“这是女人用的?给我干嘛?”

    “这是药!”石中玉扶额。

    “擦哪儿?”

    “你说呢?侯思南伤着哪儿?”

    “操,怎么不早说!”侯思远立刻将那药盒子拿离鼻子,丢在桌子上。

    石中玉道:“我看侯思南上辈子不知欠了你什么,这一世被你如此对待。自己娘亲尸骨未寒,就被弟弟抓去暖床。还上完了就扔,病得快死了才有人请大夫,还是我给的钱。”

    侯思远腆着脸笑:“我知道是你给的出诊费。大不了,我下个月请你吃饭。”捡过盒子,盖好,放进了衣兜里。

    屋内,裘睐坐了一会儿,看侯思南就是虚弱了些,并无大碍,想走了。侯思南道:“明天,就是九公主生日了。你打算送她什么?”

    裘睐忽然红了脸,一下子支吾起来,“你干嘛问这个?”

    侯思南道:“我跟你多年交情,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吗?缘分来了,你徘徊,错过会后悔一生的。”说罢,眼睛有些湿润了。

    裘睐笑道:“我是想送她什么,可她是皇家之女,什么都不缺。我就算送了,也会被笑话的。再说了,以往的情书,都是你代我写的。我什么都比你强,唯独国文上的事,还得有赖你帮忙。”

    “这不是事,是心意。心意到了,她自然会明白的。”侯思南叹了口气,摇摇头,从枕头下拿出已经编好的蚂蚱,递到裘睐面前。

    裘睐眼睛一亮,拿在手里左右看,“好精致的蚂蚱,像真的一样。佳表妹定会喜欢的。不过你身体不好,明天去不了吧?不如我后天带她来看你可好?”

    “不用了。你就说,这是你亲手编的。别提我。也别带她来见我。我累了,想躺一会儿。你先回罢。”

    裘睐推门出来,侯思远立刻起身,走了过去。石中玉也收了扇子,跟过来。

    郎中看到石中玉道:“诊过脉了,这是药方。”石中玉给了钱,刚回头,便看见侯思远瞪着裘睐手里的蚂蚱,一脸吃|屎的表情。

    石中玉朝裘睐笑笑,拉着侯思远进了屋。

    “哼!”侯思远找了张最远的凳子坐下,一杯接一杯地灌茶,好比喝闷酒。

    石中玉一撂下摆,坐到榻前,看了看侯思南,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盒,放进他手里,“小侯爷做事不知轻重,你是他哥哥,多担待吧。这是润滑后|庭的药膏。下次……他要是……你就先用这个,痛倒是其次,起码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出血了。这药,我是从欢馆一个相好那里拿的,外面没有卖。你用完了,就来找我,我再给你带。”

    侯思南像被烫到似的收回手,瓷盒子掉在被褥上,滚了几圈,停下了。

    石中玉捡起来,塞进他手里,“收着吧。不用你也拿着。”

    侯思南含泪望向他,嘴唇抖了几下,终说了一句,“谢谢。”

    石中玉点点头,扶着他肩膀拍了拍,走了。

    屋内,又只剩下侯思南与侯思远,二人。

    阳光穿过窗格,洒进来,照出屋内的粉尘。侯思南斜靠床榻,看得出神。侯思远坐在对面圆桌前,大口吃着先前哑儿给裘睐削的苹果,望着阴影里,侯思南线条优美的坐姿,嘴角咧出邪恶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