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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阳阳带着些许稚嫩的声音响起。
云舟派的人把火锅店围的跟铁桶样，就算是有只苍蝇飞出去也得有记录，这人还在火锅店内，佟经理是想包庇。
“他确实是离开了。”佟经理言之凿凿，“他与我说被今天被带进警局，我就知道事情要败露，赶紧让他换了套衣服，混在一群顾客中离开。”
“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阳阳说。
“我……我已经删了。”
“没关系，只要你把手机给我，我可以复原数据。”阳阳语气平缓，十分淡定。
“把手机给他。”顾衍城命令。
“老板……”
“交手机，或者是交人，选一样。”顾衍城很少动怒，更不会轻易动手，今天朱青不在，佟经理这事顾衍城只能亲自处理，他弯身抓住佟经理的衣襟，“我的耐心最近几年被消磨的厉害，如果你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我的手腕。”
“我确实不知道他在哪。”顾衍城此时好似被惹怒的猛兽，跟平日里温润的样子是天使与恶魔的差别，佟经理心头一阵紧缩。
“你不现在不说，等下你求着我说的时候，我就不愿意听了。”顾衍城语气里带着一股失望，他丢开佟经理，打电话叫人上来，翻找出佟经理身上的手机，顺带着把他休息室里面也翻找一遍。
阳阳坐在位子上，熟练地摆弄着手机，他那一双纤瘦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移动着，看到乔安眼花缭乱。
阳阳……
乔安眼中满是崇拜，为了不打扰到小家伙，她不敢说话，连呼吸都变浅了。
“你最近没删微信，没删通讯录，没删过短信，除非你还有另外一个手机。”
阳阳的话语让被两个保镖架在一旁的佟经理哑口不言。
“拖出去，我要从他的口中听到实话为止。”顾衍城擦拭着手，“封闭火锅店，开始搜查。”
“是。”
顾衍城已经让人打发了店内的客人，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顾衍城特意让人给予打折，或者是物质上的补偿，此时店内只剩下自家员工。
保镖们把员工们都聚集在大厅内，开始在店内寻找那个年轻男子。
时间不长，有个保镖慌慌张张的冲进包厢，“总……总裁，那个人找到了。”
“在哪，快点把他带过来！”
今天在院门前驾驶机车撞向宋颜的是两个人，这个男子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还在外面，那就是个定时炸弹，乔安闻言激动地站起身。
“他已经死了。”
“！！！”乔安震惊的瞪大眼睛。
“从体温上看，死亡时间不长。”
“他杀，还是自杀？”宋颜平安无恙，以顾衍城的性格是不会要那个男人的命，顶多会折磨他一下，警告一番，事情就过去了。
按照常理，应该不会自杀，若是他杀……
说明躲在暗处伺机伤害伤害宋颜的人手段残忍，这不是一件好事！
乔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紧攥。
“为了保护现场，我们没敢随意翻动。总裁，需要报警吗？”
顾衍城看向阳阳。
“这是顾叔叔的地方，顾叔叔自行决定。”
自杀和他杀明显不一样的，阳阳经受过训练，他可以精准辨别，但在别人眼中他还只是个孩子，手机玩的溜就罢了，连检查尸体的活都做了，会被当成异类的。
阳阳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把玩着面前的杯子。
“报警。”
“是。”
顾衍城一直以为火锅店内是一片净土，他心里烦闷的时候就会过来，坐在专属包厢的窗口，听听琴音，看看楼底下进进出出的客人，品味着人生百态，再有青柠那朵解语花，忧愁烦闷就会随着店内的烟火气消散。
顾衍城今日才知道岁月静好，只是火锅店的表象，其实这里的水，比她想象中要深得多。
顾衍城对着阳阳和乔安淡声说：“对不起，让你们看笑话了。”
“谁手下都有几个不听话的。”
总以为自己有能力，可以遮掩的很好，等到东窗事发，兜不住的时候才会扮乖装可怜，就好比那些能力不大，却喜欢玩手段在自家艺人在短期内玩出热度的经纪人。
有时候运气好点，也能一帆风顺，一旦劣迹被扒，豆腐渣的根基就开始显现，就算是根基上的建筑再富丽堂皇，如何雄伟，在外面风雨来袭的时候，也会随之倾倒。
这种事乔安经历的多了，早已看淡。
乔安没有任何嘲笑顾衍城的意思，看向又开始犯困的阳阳。
阳阳嗜睡，一天有时候能睡大半天，乔安担心他身体出现问题，每次询问阳阳，阳阳总会说在组织里，睡觉时间短暂，他一直缺眠。
好不容易有条件，能让他安心入睡，他的身体就出现了懈怠，想要罢工，把之前欠下的都给补回来。
乔安怕阳阳感冒，她把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搭在阳阳的肩头上。
乔安的衣服是半大款的，刚好能把阳阳的上半身给包裹住。
阳阳轻撩下眼皮，“阿姨，我先睡一会，有进展叫我。”
“你安心睡，有我呢。”
乔安想要阳阳靠着她睡，被阳阳拒绝，他就那样乖巧的趴在那里，瘦弱的让人心疼，顾衍城不禁询问，“他身体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医生说很正常。”
许青川说阳阳的情况时乔安不在场，她只是听宋颜说了一嘴。
顾衍城注意到阳阳浓密的睫毛微微动了动。
阳阳没有睡着……
顾衍城打住话题，让乔安在这里陪阳阳，他跟保镖去了出事地点。
已经有人认出死者--赵希，二十八岁，研究生，在校期间因为沉迷游戏导致考试挂掉，一直没有拿到毕业证，家人为了让他改掉恶习，断了他的生活费。
赵希跟佟经理是同乡，为了生计，来火锅店做兼职，只是赵希有游戏瘾，上班的时候总喜欢偷偷躲起来玩手机，屡教不改，被佟经理解雇过一次。
后来赵希处处碰壁，生活落魄，又辗转来求佟经理，赵希痛哭流涕，佟经理心生不忍，又给他一次机会。
重新回到火锅店的赵希，明显比上次有所改观，当店内员工知道赵希犯事，一个个都觉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