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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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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珍开始了思考,开始想到了等级不同所带来的其他差异,人只要一思考,那么很多问题就会被翻出来,从每天的食物,居住的环境,接触的人群,甚至是学识上的区别,一样样给张珍的不单是心里开始慢慢涌起的自卑,还有就是奋发的动力,他想要迎头赶上,不想当一个依附于人的小角色。而只要开始学会思考,丢开了象牙塔中的天真,那么一个男人其实成长起来还是很快的,不说别的,接下来的日子里,学习的劲头,是越发的大了,不单单是学书本上的学问,张珍还开始跟着那些金宰相的清客幕僚们开始学习朝政上的勾心斗角,学习公文往来中的一些涉及民生,政治上的事情,眼界被一点点的开始拓宽。

    金宰相在知道了这小子的举动后也很满意,他没有儿子,既然这个张珍有可能真的成为他的女婿,那自然也该成为他政治上的继承者,自然也不能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但是这样的继承者,他该是他求人当的,而应该是这小子自己主动请求的,靠上来的,这才是他这样的身份,辈分应该得到的待遇。对于这张珍的识趣,知道上进,金宰相觉得,他应该给这张家小子打分的时候往上提一提,好奖励一下他的积极性。

    另一边,鲤鱼精也动了,她感觉很是困惑,虽说她在这碧波潭里住了好些年了,可是因为是在后院,接触人不多,所以很多世间的事儿并不是很懂,难得这一次那个牡丹小姐举办聚会就在她边上,自然想着凑热闹,可是热闹是热闹了,她怎么觉得她们说的话她都不怎么明白呢。

    那些姑娘们说的什么规矩,什么没法子,怎么听着做人也挺惨的?不是说幻化人形是妖精们脱胎换骨的开始嘛?若是做人一点都不好,那怎么还会有人巴巴的往上凑?还有那什么定亲,什么内宅的,听着好像很难的样子,可是她以前听人说起的时候,好像没有这样的事儿啊!难不成是自己理解错了?还是这金牡丹自己命不好,或者被人欺负了?

    鲤鱼精不明白,单纯的好奇心让她想要解开自己的疑惑,所以她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以后她要隐身在金牡丹的身边,然后跟着她,看她每天干些什么,自己也跟着学,相比学的多了,也就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若是被欺负,那么好歹她们也一起当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她也是不会看着不管的。

    鲤鱼精觉得自己很正义,觉得自己理由很充分,越想越美的她当晚就从碧波潭中出来,换了一个身子,装扮成了后院中的一个丫头的样子,开始往金牡丹的院子里凑。遇上有人经过,就隐身躲避,几回下来,还真是让她进入了金牡丹的院子里了。

    正巧,这个时候这院子中的小厨房正在为金牡丹熬粥,闻到想想的粥,鲤鱼精忍不住就想要流口水,她好像尝尝这人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呢。

    想到就去做,妖精嘛,总是比人少了好些的顾忌,有点为所欲为的意思。所以鲤鱼精很干脆,轻手轻脚的就往小厨房摸去,刚凑到窗户边上,就听到里头有个丫头在说话:

    “赶紧些吧,今儿小姐都没有吃什么东西。“

    “还是我们小姐本事,看看,这么多的官宦女公子过来,处处都安排的妥妥的,没有一个不满意的,这本事,就是将来当个王妃都是使得的,倒是可惜了,哎,如今却弄了这么一门亲,害的小姐今儿都让人笑话了。“

    鲤鱼精一听到这里,立马把吃饭的事儿给忘了,她想着要紧跟着金牡丹是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觉得这些人说话听不懂,觉得这世间有太多的不明白,这才离开了自己的洞府,出来晃悠的?如今现成的,有人说起了白天她听不懂的事儿,自然一门心思想着怎么理解上去了,忙又凑近了几分,竖着耳朵,想要听个仔细,甚至在发现离着还有些远的时候,隐匿了身形,直接往出里头走,想要在一边好生听听。

    “罢了,还说这些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都说的挺明白了嘛,那是当年老爷和同窗好友指腹为婚定下的,当时哪里知道如今是这样的局面呢,不过是十来年的功夫,这变化就这么大,我们老爷,如今那是高官厚禄,仕途平顺,那边则是家业败落,夫妻双亡,只留下这么一个一无所有的白丁,什么是云泥之别,这就是了,只是话又说回来了,虽说是门不当户不对了,可是老爷毕竟是个信人,自然不会做那些自打嘴巴的事儿,所以说,也就只能委屈了我们小姐。至于那些酸话,那些笑话人的,只能说一个个都是些趋炎附势,富贵迷了眼的。哪里懂得咱们老爷这信守诺言的好人品。只怕被笑的是他们才是,咱们家那是只有让人竖着指头称赞的。小姐说过,礼,义,仁,智,信这都是那个什么来着?啊,对了,是品德操守。对,就这这么个词,是最要紧的。“

    在一边帮着整理小厨房物品的婆子,那嘴皮子很是利索,一边手里不停,一边说起了大道理,当然嘴角微微也有些不甘,能在宰相家当下人,她也是自觉自家高人一等的人,哪里知道,这会儿自家小姐居然要嫁这么一个姑爷,正是跌碎了一地的眼睛,她也觉得丢脸呢,只是嘴上却是不能服输的,好歹这事儿虽然吃亏了些,可是按照小姐说的,在道德上,咱们家那是绝对站在制高点的,就是走出去,别人也只能赞一声金家品行高洁。也算是添了些脸面。

    当然这不妨碍,这些嘴里很讲究的婆子媳妇们心里暗暗的吐槽自家打肿脸充胖子,只有面子光鲜,有点得不偿失的心思。

    旁边的鲤鱼精听到这里,傻子也知道了一个大概,那就是金家小姐快要嫁人了,而这个要嫁的对象,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甚至还让金家小姐让人嘲笑了。这就是鲤鱼精明白的第一个结论。不过新的问题又来了,若是金家小姐这家里都觉得不满意,那么当初为什么要定亲?如今又为什么不能退亲?不能不认?

    解决了一个问题,新的问题还在不断的冒出来,这鲤鱼精如今那就是个揣着十万个为什么的白包子,一脑袋的问题,当然还有一肚子对于人类的不理解,她觉得人类太复杂了,怎么又这么多的麻烦呢?难道这不该是相互觉得好,觉得合得来,喜欢,然后在一起吗?

    带着浓浓的疑问,带着浓浓的好奇,鲤鱼精越发觉得,跟着她们学才是自己如今该做的事儿。而鲤鱼精跟着金牡丹了,那还会跟张珍碰上吗?

    答案和雷人,还是遇上了,还是和原剧中一样,人家鲤鱼精自己找上门去的,缘由也很简单,那就是跟着金牡丹几日之后,鲤鱼精觉得金牡丹很倒霉,因为她听了太多的在背后的议论,那些婆子,那些丫头,无一不是说起这婚事就说金牡丹命苦,说这个张珍配不上自家小姐,这让她也起了一个心思,想要看看,这个众人眼中觉得不该出现的张珍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所以呢,鲤鱼精偷偷的又开始往外院溜了,去偷看张珍了,等到了外院,看到了张珍,她又不明白了,在她这个妖精的眼里,这张珍其实真的没什么不好啊!你看啊!读书挺用功的,人看着也精神,举手投足好像也挺有礼貌的,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啊!除开她所不理解的家世什么的,她觉得其实和两个人还是挺般配的,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不好呢?

    为了这个,她开始在这两人的身边不断的转换,拼命的想要找出自己的答案来,也许这也是她的执着了,作为一个能修炼成形的妖精来说,没有这样强大的求知欲估计是很难忍受那么漫长的修炼生涯的,这也是她性格上的特点了,或者是长时间坚持后的惯性习惯。

    不必不知道啊!一比之下,鲤鱼精就很快发现了一点,那就是金牡丹学的东西比这个张珍多了很多,她皱眉了,这外头不是说,这都是男人顶门立户的吗?怎么这当家主的男人学的东西比女孩子的还少呢?是不是说别人认为他们不般配,就是因为这学的多少的事儿?

    鲤鱼精觉得她好像找到了这里头的缘由了,可是转头她无意中却发现,好像那个金宰相,金牡丹的爹每日里也不过是和那些书,那些一碟碟的纸张为伴,也没见多学什么?难不成男人就只要学这个?她思维又一次乱了起来。

    脑子乱到了最后,那鲤鱼精突然有了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她突然想着,若是自己把这个张珍引走了,那么是不是金牡丹就不用嫁人了?是不是就不会委屈了?是不是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也不知道这金牡丹嫁什么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只是莫名的她就是觉得,似乎自己就该这么做。也许这鲤鱼精遇上张珍,那就是她的劫,一个情劫,度过了,那就能顺利的去到南海观世音那里修行成仙,度不过那也只能和剧中一样,去了鱼鳞当个凡人,重新入轮回。

    柳柳还不知道,自己布局了这么久,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的事儿到了这鲤鱼精的手上,居然会来这么一个神转折,就在她心下不断的琢磨着,这鲤鱼精不知道是不是有受到自己的影响,好生的学一学这凡间的规矩,学一学这人间的复杂的时候,外院一个消息,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就这么在院子里和那张公子拉拉扯扯的,哎呦,我原本还说这张公子,虽说家世不行,可是人好歹也算是正派,在咱们家这里跟着学了不少,将来说不得也会有出息,可不想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和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女子就这么拉扯上了,这也太放肆了些,也不想想这还是在咱们金家的地盘上呢。“

    二管家的媳妇不敢在金牡丹面前多说什么,可是转头在一边就和旁人开始咬耳朵了,让里头的柳柳听得一清二楚。别人或许是不知道这是谁,柳柳却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鲤鱼精的头上,娘哎,她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个莽撞,不通世故,只会闯祸的猪队友呢。

    这下可好,这要是传出去,最少就会有三四个版本,或者是说金家丫头下人心大,规矩不严,所以才有这样的不知廉耻的丫头,或者是说金家这是不满意这女婿人选,所以给人下软刀子,想要用女色毁了这张珍的名声,好达到悔婚的目的,甚至还有人能说,这丫头都是这样的,那说不得金家小姐也不一定就是面上那样的规矩的。

    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这金家的名声,她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特别这还是在外院出事儿,瞒都瞒不住,这会儿只怕早就沸沸扬扬了。

    遇上这样的事儿,柳柳能怎么办?第一个反应,她就是开始装哭,这些日子她已经适应了这个身子,很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身份怎么做才能获得最大的同情。

    她这里一哭,自然那些丫头们就开始忙了起来,一个个开始声讨张珍,觉得这人实在是辜负了金家的付出,而柳柳呢,则一边哭,一边开始说起自家可能会遭受的舆论打击,想着用这样的法子,把这些可能,这些话穿出去,不管是能穿几个人的耳朵吧,最起码是在第一时间撇干净了金家操作的嫌疑,至于别人信不信,那就是爱信不信了。

    另一边的鲤鱼精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得好像扯上了这个张珍自己就很有些不对劲,尽是想着对他好,想着和他在一起,偏偏那张珍还躲着她,好像十分的不甘愿的样子。

    人家能甘愿吗,好容易开了眼界了,知道了好些原本不懂的东西,他也想着在这自己未来的岳家保留点好名声的好不。就是再不济,洁身自好总是该的吧,不然周围的人怎么看他?哦,住在岳家,人家供你吃,供你穿,还供你读书,最后你倒是和人家家里的丫头拉拉扯扯的,这不是打人家的脸嘛。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这打脸后的结果是什么,不但是自己的婚事怕是要遭了秧,起了波折,就是将来的前程,只怕也会有妨碍,这名声可是读书人的大禁忌。他也是有追求的好不,特别是在看到了这么多的高官,明白了这朝堂的诸多精彩之后,怎么可能真的就甘心就当个白衣一辈子。

    所以说,戏曲这东西,那真的就是个骗人的把戏啊!男人,特别是已经见识过权势的魔力的男人,怎么可能真的为了什么情情爱爱的就什么都不顾了?更别说这会儿,鲤鱼精和他什么感情都说不上呢,他更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甘心毁了自己,即使心中偶尔也有些怀疑,这是不是金家给自己下的套什么的,转眼也因为那在他表态之后,一脸松了口气的样子的金宰相的表现,而转头往金家给与的考验上琢磨,对于自己坚决的抵制女□□惑,觉得分外的庆幸。

    转头,张珍更是趁机向金宰相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决断,对着金宰相表示,上一次提到的关于第二子过继金家的建议,他已经考虑清楚了,坚决的同意,甚至为了表示自己不是个贪恋女色的,还表示将来家中将立下规矩,三十无子方可纳妾,也就是说,这一下子就把自己放到了清心寡欲的行列中了,这让金宰相很是惊喜,这是对他们家牡丹的重视啊!好,这孩子,孺子可教也。

    有了他这个表态人家金宰相也很是利索,立马也转了个话题,表示他年纪还小,即使明年科举上有些不顺,也不用太担心,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嘛,科举这事儿从来都是不容易的,当然了,只要文章还成,他也不会看着不管,总不能让他受了委屈。

    话里头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只要他文章不至于太差,这什么童生之类的那绝对是不成问题的,事实上也是,因为这最低档的考试,一般来说,那都是县衙的官员当面批改的,也不用封卷子,只要是有眼色的官员,对于一般有点后台的考生,只要不是太差,也不会苛求什么,都能给过,好歹给个童生的名头,至于这后头的考试?那就不好说了,作弊?这也不是没有的,当然这人家帮不帮,那要看代价怎么样了。

    而这里,金宰相给的其实真不用他付出什么,只要派了自家管家送人去考试,最基本上就能搞定,至于以后?这个看着小子以后的表现了。

    张珍如今也不是原剧中的小白了,就是在听不懂,好歹也知道这金宰相和他说话温和了些,甚至有些答应了婚事的样子,原本的对于让他一定要考上功名的苛求好像也要求低了些,这为了什么?还不是自己表现好?还不是自己对了金宰相的心思?想到这些,他心下对于抱住这金宰相的大腿就越发的着紧了。他的婚事,他的前程,那可都是在金宰相的手里拽着呢。

    所以啊,男人啊,其实就是这么的现实。而鲤鱼精呢,这会儿她也有点傻眼了,刚才一见人多,她也有些慌乱,立马就逃了,可是又觉得好像有点不甘心,忙不迭从不惹人注意的地方隐藏了身形,又偷偷的过来,想要看看到底怎么了,自己不过是过去想引起这个人的注意,想着让他跟着走,可是不想才扯了一下,那人就慌了,开始躲着她,她没干什么啊!怎么就这么怕她呢?

    等着过来看到这一老一少的说话,她更迷糊了,怎么弄的她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呢?对于人家的规矩,她真的是不懂啊!

    鲤鱼精头一次发现了自己缺失的软肋,咬着嘴唇,眼睛里闪出了委屈的水雾,心下暗暗决定,要跟着金牡丹再学学人间的规矩。

    故事在这里其实已经变得和原剧开始有了很大的不同,张珍不再是沉浸在书里的小白,开始有了在政治上谋取进步的野心。而鲤鱼精呢,虽然依然懵懂,依然有些自说自话的毛病,可是却已经有了学习的愿望。这一切的改变自然就推动着整个故事的进程的改变。

    接下来的改变其实就很容易想到了,张珍一心奔着往上走了,自然而然的,为了抱大腿,对着金家那自然十二万分的用心,能有这么一个对自家百依百顺,还能照顾到以后自己家香火的女婿,金宰相自然也是另眼相看的,如此一来,你好我好,这两个到时一时亲近了起来。

    至于金牡丹的婚事?那自然也就没有了别的可能,也就是如约嫁给张珍一途了,对于金宰相来说,又能有香火的指望,又能有个听话的女婿,还能在清贵读书人中树立起自己守信重诺的好名声,简直就是一举三得。

    而鲤鱼精在跟着金牡丹没有一个月,终于有一天让柳柳抓住了踪影,

    “你是说,你就是那碧波潭中的锦鲤?“

    柳柳眨着好奇的眼睛,围着鲤鱼精转了一圈,看着这个眼带懵懂,身形却妖娆的近乎完美,长相可爱的妖精,心下忍不住想要大喊,要死了,这不是萝莉脸,魔鬼身嘛,这样的好条件,还需要幻化成金牡丹才能勾引人?太骗人了吧,就这样子,走出去,啊,不对,这年头走出去不成,要是现代,这模样,能迷死多少人啊!名车都能围满了吧。

    “是啊,是啊,牡丹,你不怕我?太好了,太好了,牡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以前小时候还常常在那里玩的,还喂我吃东西来着,你记不记得?“

    鲤鱼精似乎也感觉到这牡丹好像不害怕自己,反而很好相处的样子,忍不住也高兴了起来,立马被前辈说的,和人保持距离,人都很怕妖怪的话给忘了,欢快的和柳柳攀起了交情。

    “这个,好像有,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你既然是妖精,是在水里的,你怎么在我的屋子里呢?“

    柳柳要怎么说?喂妖精?这个有点想象无能,还是不想的好,转移话题比较保险。

    “我来学习啊!你们人好复杂啊!好像有好多东西要学。“

    这一问真的是问到了鲤鱼精的心坎上了,她平日里只能看,只能听,不能问,有太多太多的问题堆积在心里,这下好了,总算是能问了,眼睛都亮了起来,柳柳一看她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就是个求知欲旺盛的孩子啊。立马什么戒心都没有了,再说了,就是有戒心也要亲近啊,她可是还想着谋夺人家的鱼鳞呢。妖精的鱼鳞,也不知道上头怎么想要这样的东西。

    也是赶巧,这会儿是柳柳一个人独处,准备睡觉的时候,除了外屋守夜的丫头,在没有别人,柳柳索性就把这鲤鱼精拉进了自己的床帐子里,两个人说起了悄悄话。

    接下来的日子,鲤鱼精既然已经露了行藏,自然也对着柳柳放开了,每天白天隐身就跟在边上学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到了晚上,又开始学一些人间规矩,外头的世事人情,可以说,在柳柳身上,鲤鱼精慢慢的开始融入了人的世界。

    。。。。。。。。。。。。。。。。一年后。。。。。。。。。。。。。。。。。。。。。。。

    张珍其实还是很争气的,就在当年的科考中,连过三关,终于一举得了秀才的功名,这样的大喜事,不单单是张珍自己高兴,就是金宰相也乐呵的很,虽说因为香火,因为那个三十无子不纳妾的承诺,因为自己的脸面名声,承认了这个已经一无所有的女婿,可是他心里对于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这样的人家,心里多少也是有些觉得愧疚的,好在如今好了,这小子也不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过是点拨了一年,就有这样的出息,一年就考出个秀才来了,可以说,这一下,多少人觉得他眼光好,会挑人?这张珍,这会儿不过是十五岁呢,十五岁的秀才,虽说比不得那些什么天才,神童的,可说出去也绝对很有些体面了,只要不出岔子,自己帮扶一下,将来举人,进士也是有指望的。

    既然这人看着将来是有出息的样子,那么必然的,这柳柳,不是金牡丹和张珍的婚期自然也就该正式定下了,也算是金宰相又一次的实现诺言,在张珍褪去了白衣的尴尬后,正式的被承认是金家的女婿了,并且定下即将在金牡丹十五岁及笄的时候让两人成婚。

    至于为什么,还要在登上一二年,人家金宰相理由很充分,倒不是金家嫁妆没有准备好,而是张珍这娶亲没有准备好,娶亲,那不是他一个光板的人来了就成的,这正是的聘礼,娶亲的房子,当天的酒宴,帮衬的人手,哪一样不是需要提前准备的?

    张珍自己也知道这些,这一年他也不是白过的,他来的时候是什么都没有,可是金宰相对他其实真的是不错的,每个月的月钱那是从来没有少他的,当年金宰相虽说家里家境也不算是很好,可是谁让宋朝公务员福利好,工资高呢?加上这宋朝的特色,一个官挂着五六个副职,这工资自然也是五六个一起算,加在一起你说说吧,这能有多少钱?反正人家只要一当官,那一家子就不用愁了,连带着妻妾都能全备齐,就知道这多高的福利了,宋朝历史上,那真是没有什么大名鼎鼎的清官,就是包拯也不过是断案入神,没人说他是因为清廉出名,那是因为他们不需要清,人家高薪养廉,玩的是名望,玩的是风骨,贪污这东西太低端了。人家看不上啊!

    金宰相银钱不愁,自然对待张珍也不会苛待,就是为了名声,那也不会这么干,这一年多下来,这吃喝不愁,从不怎么花钱的张珍自然也就攒了不少的银子,这些银子虽说买房子不成,可是张珍也不是没盘算的,在确定了婚期之后,就开始想着怎么用这些银子当本钱,把这成亲的花销整出来。

    宋朝出名的是什么?是扑买,就是打赌,宋代人乐观,风雅,讲究情趣,连着汴京遭了水灾,那京城的人都能在水里玩杂耍,从这点来说,那比法国人都会玩,这会儿张珍想着扑买那对于属于正常想法,就是那些宰相府的清客们都觉得这是个法子,是个有想法的。帮着出主意。

    而另一边关键时刻鲤鱼精也开始了改变,在明白了世情世事之后,她已经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才是对别人,对自己最好的选择,偷偷的跟着张珍他们出去,在张珍扑买的时候,用不引人注意的法子帮着赢了一二回,立马就收手了,然后看着外头那些热闹的场景,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看着自己依然只能隐蔽着的身体,终于露出了决然的表情。

    “你真的决定了?想要当人?”

    “恩,我还是想当人,修炼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很是冷清,就是偶尔偷偷溜出去,也不能离着水太远,不然就会难受,还要顾及别人的眼光,生怕让人发现,我觉得好难,好苦,也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热闹,如今你也要嫁人了,将来还有谁和我一起说话?还不如我也当人,那样,我们还能一直来往,将来一起变老,牡丹你说好不好?”

    “可是你变了人,岂不是也要嫁人?那样我们不是还要分开?”

    “不嫁人,我想过了,做了人,我就能到处走,不用困在这个小水潭里,然后我就当个道姑,在你附近找个道观住着,和你离得近些,也能和其他人靠近,像我看到的那些人一样热热闹闹的生活。若是住的时间长了,厌烦了,那就到处走走,去好多好多的地方看看,我一直在水里,也不知道站在山上是什么样的感受,也不知道那草原是什么样的,你那些书里说的大漠又是怎么样的?我好想去看看啊!这样的世间美景,怎么能错过呢,你说是不是?我不想一辈子当妖精,就当个人了,你说好不好?”

    还有什么不好的,柳柳为的不就是这个嘛,只有她变成了人,她才有可能拿到鱼鳞,只是这真的对鲤鱼精好嘛?柳柳看看一脸坚定地鲤鱼精,突然也笑了,她喜欢当人,这是她的愿望,只能说大家都得利了不是嘛,再说了这次鲤鱼精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妖精了,她会在彻底的融入世间,当一世快乐的人。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我自然是帮你的,将来你当了人,这世间的身份我帮着你办就是,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柳柳乘机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说,只要你说的,我就答应,你对我最好了,我们是最最好的朋友。”

    这朋友二字说的柳柳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呢,可是任务当头啊,柳柳不得不继续说:

    “上次你也说了,若是想要当人,必然是要被拔了鱼鳞的,若是那样,到时候,你把鱼鳞给我一片可好?”

    “咦,你要这个做什么?我不做妖精了,这鱼鳞自然也就没了用处,再不能变幻了,你要它做什么?”

    “既然是你身上掉下的,我想着必然还能存着你的气息,到时候我存着,即使我们以后分开了,那你也能凭着这鱼鳞的气息找到我是不是?你知道的若是将来张公子当官,那必定会外放,你又说要去看美景,若是一个不小心,我们失去了联系,那可怎么好?还是有点防备的好。”

    这话她说的冠冕堂皇,就是鲤鱼精听了也觉得很是有道理,想了想立马点头了,还大方的表示到时候多给几片,还说这也能算是信物,让柳柳也准备信物,就像是外头说书的人说的,那什么结拜姐妹的信物。惹得柳柳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鲤鱼精,其实真的很单纯呢!即使学了这么多人的事情,心思还是那么的纯善,想的永远是好的。

    想到这里,柳柳忍不住又想到了原剧中的鲤鱼精,那个鲤鱼精是做错了,可是真要说起来,只能说,那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在闯祸,她付出了代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意外的害了别人。也许自己不该再去想了,如今的鲤鱼精不再是原来的哪一个了,故事改变了结局,每一个人都得到了她想要的,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金牡丹四十六岁,重病亡故之时,手里紧紧的抓着一个小小的荷包,等她的儿子最终取下,想要拿出看看,到底是什么让自己母亲抓着不放的时候,里头一阵红光闪过,突然就这么消失了,而另一边,有个道姑在深山中嚎啕大哭起来,看着自己手上已经变得暗淡的鱼鳞,再也稳不住身形,做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