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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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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愛♂去÷小?說→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し全集下载/窦湛慢慢放下了手中的信,澹台予才喝了口茶,便撂下了问:“说了什么?”

    “说……她要在庄子里送亲。【愛↑去△小↓說△網.aixs】”窦湛自己说的时候,都有点莫名其妙,忍不住抓了抓脸,奇怪地问澹台予,“你说这丫头得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会儿,她说什么送亲。送什么亲?”

    “信里没说?”澹台予一愣。自己表妹年纪虽小,可是做事却很有章法,要是写封信连什么缘由都没有说清楚,那也太不像话了。

    果然窦湛又看了遍信,脸色很是怪异:“是个叫细雨的丫鬟——郡王爷身边的。”

    澹台予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见他神色异常,窦湛越来越一头雾水:“澹台兄,你……跟郡王爷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过节?不,不是区区过节而已。

    是深仇,是大恨,是血债!

    是必须要忘却的过去。

    澹台予的身子晃了两晃,觉得有点恍惚。没错,他的确想让妙净在窦家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所以不打算告诉她自己的身世。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妙净就可以与朱氏皇族的人走得这么近。对于妙净来说,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何况朱景严为人狡诈,谁知道他是不是洞悉了什么,才对妙净这么友善。

    他捏了捏拳头,起身立即往外走。

    窦湛愣了一下,忙追出去问:“你去哪里?”不是才来吗?椅子都没坐热呢!

    “去找妙净。”澹台予丢下这话,人就已消失在了门前。

    窦湛吓了一跳,果然澹台予跟朱景严是有过节的!澹台家族与朝廷关系很是微妙,仿佛是相辅相成,又仿佛是相互提防压制。澹台家族富可敌国,又紧握大未水上命脉,可以说,为大未谋得了不少财富。可也有些奇怪的是,澹台家族的人。无一入仕。

    早在先帝在位时,朝廷就已下令破除入仕禁令,就算是商贾之家的子嗣也是可以科考入仕的。而澹台一族,即便如澹台予似的满腹经纶。也从没有下场的念头。这就很奇怪了……

    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明明朝廷对澹台一族挺仰仗的呀……

    “澹台兄,等等我!”不等他再想,他就追上去了。

    五房的周老太太是个什么秉性,窦湛早就知道。那看似明理的皮囊之下,尽是颗唯利是图的心。她放任窦妙净如此接近朱景严。肯定有她的企图。不过似乎五房的人,都只当朱景严是个官宦子弟而已!这就对了,若知道他是临安郡王朱景严,周老太太只怕还没有这么大胆子。

    坏了坏了!

    窦湛心里顿时火烧火燎地急。

    万一那小糊涂虫真的被周老太太顺水推舟,推到了朱景严怀里,那澹台兄怎么办?

    他以一个男人的直觉来说,澹台予对窦妙净肯定不简单!

    这小糊涂蛋,没想到人还没有长开,沾花惹草的本事倒了不得。( )要是长大了,还得了!

    两个人前后脚地打马离开凤起街。没跑多远,就被个姑娘给拦了下来。

    “湛大老爷湛大老爷……”

    窦湛急急勒住缰绳,才没让马儿把这姑娘踩成一张饼。正想喝她几句,定睛一看,这不是芍月吗?便下了马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澹台予也停了下来,但却未曾下马,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

    芍月一脸惶恐不安的样子,瞅了瞅澹台予,似乎不想让他知道。

    窦湛大手一挥:“你说就是了,澹台兄不是外人。”

    “湛大老爷。求您救命!”芍月顿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噗通一声就跪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这是怎么了?”窦湛唬了一跳,忙伸手要把她搀起来。可是芍月怎么也不肯动,那膝盖好像就黏在了地上似的。

    澹台予本就焦心,一看这里的事情似乎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明白,索性丢下了话:“湛兄,我先去了,你随意。”便啪啪啪地打马而去。扬起一阵粉尘。

    窦湛跺了跺脚,可又不好对着芍月发脾气,就问:“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说?我可急着呢,要是去晚了,你家小姐就要遭殃啦!”

    “小姐?”芍月喃喃地重复,突然目光一凝,伸手抓住了窦湛的衣袍,道,“对,救小姐,一定要救小姐。”

    “哎——你可把我弄糊涂了。”窦湛唉声叹气。

    芍月的眼泪一收,自己却起身了,拉着窦湛往一处走:“奴婢失礼了,还请湛大老爷随奴婢过来。”

    窦湛只好牵上马,自己被芍月牵着往人迹稀少之处走去。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就来到了座破庙。门“吱嘎”一声打开,落了许多粉尘。窦湛随意弹了几下,就见庙里窜出个人来。身手不错,但在窦湛眼里,也跟秋天的蚂蚱似的,没什么好蹦跶的。立刻扬手一带,就将那人的胳膊给扣住,甩向地面。

    那人连滚了好几番才稳住,从地上站起来,错愕地看着两人:“芍月?你……你怎么回来了?”

    “放肆,这位是六房湛大老爷。”芍月急忙道。

    窦湛常年在外,就算是回到凤起街,也总是窝在一溪眠,不常到其他几房走动。勉强说,长房他倒是常客,一年还能去上四五趟。可银屏的哥哥往年都随窦萦在京城,是今年才回到临安城在窦妙净跟前当差的,对窦湛本就不太认得。

    听到如此说,银屏的哥哥立即打千道歉:“是奴才鲁莽,湛大老爷没伤着您吧?”

    窦湛挑眉,笑道:“凭你?”

    芍月倒是听惯了他这大言不惭的话,见银屏的哥哥神色尴尬,便道:“我求了湛大老爷来救你,你可别不知好歹。”

    银屏的哥哥点点头。芍月与银屏一同长大,情同姐妹,她是不忍看到他被人杀死,才会不顾风险,替他找活路的。

    “芍月,你先别急着把我当恩人。你总得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吧?这位是谁?我凭什么救他?你们又凭什么觉得我能救他?当然了……这临安城里。大概也没有我窦湛办不到的事情。”

    湛大老爷,您知道谦虚是什么东西吗?

    芍月在心里叹气。

    银屏的哥哥立马上前一步,道:“奴才是给净二小姐跑腿的小厮,素日替小姐买个胭脂水粉或者零嘴小吃什么的。”

    “哦——”窦湛有些恍然大悟。但看着银屏哥哥的眼神,却又多了几分探寻。像是在研究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又像是在判断他这个人的品性。

    银屏的哥哥知道窦湛在外头算是个人物,自然不敢在他面前耍把戏,一本正经地说道:“……几日前奴才给二小姐买纸。路过陈家,看到陈家的管事迎了一位中年男子入府。奴才亲耳听到,那管事称那位男子做‘大老爷’。”

    “大老爷?”陈继昌?

    窦湛吃惊。朝廷命官未受皇命不得离京,这可是欺君大罪!

    “你没有听错吧?”窦湛的脸上渐渐有了凝重的神色,

    银屏哥哥摇了摇头:“奴才也不相信是陈大人,故而在陈家附近多留了几天,原本打算确认此事。可是……奴才没用,让陈大人发现了……”

    “他派人绞杀你?”

    “是。这几日奴才与芍月一直躲在这里。”

    “呵……”窦湛冷笑。

    既然他已说了是“陈大人”,而且亦遭到追杀,那么此人必定是陈继昌无疑了。本来这种事情。事不关己,他不必白去惹这个麻烦。可是二丫头那边,好像正跟陈家闹得难分难解呢!他要不要出手,推一把呢?

    想着,他将目光落到了银屏哥哥的身上,眸中像是藏着刀刃似的,笑得冰冷:“我是不会救一个谎话连篇之人的。”

    芍月急了,踹了银屏哥哥一脚:“你……你还不快快把实话告诉湛大老爷?我豁出命来帮你,你倒好,还瞒骗湛大老爷。”

    银屏的哥哥也急出了一身汗。没想到窦湛的眼睛那么毒。他只好老老实实地说道:“奴才……奴才是受了二小姐之命,前去陈家附近盯着的。就在三四天之前,奴才亲眼看到陈大人回了临安城。只是——他好像并未告诉陈大太太,知道他回来的只有那管事。”

    “你怎么知道他并未告诉陈大太太?”窦湛的问题字字犀利。

    银屏的哥哥道:“昨日陈大太太气势汹汹地回来。后来奴才在他们家丢出来得废物里找到了几团写坏了的纸……”他一面说,一面从怀里掏出那几张揉成一团了的纸。

    窦湛刚想摊开来看,谁知道那纸已经碎成了纸片,原来是不得不把它揉成团的,要不然哪里还藏得住。

    “奴才跟着萦大爷在外面几年,略略会写几个字。那上面的字奴才捡来的时候就拼起来看了。就是写给陈大老爷的。原想找个地方粘好之后交给二小姐,可是……没找着机会。”于是他就揣着这团纸,东奔西跑了这么多天。

    知道他跟自己讲了实话,窦湛的脸色和缓了许多。他摸了摸下巴,很快就理出了头绪:“我看……你是在捡这些东西的时候,被陈继昌给盯上了。这些纸你是不是没有全部拼起来?”

    银屏的哥哥点头:“拿到没多久,他们就杀过来了!”

    “那就是了。”窦湛一笑,眼里出现狠意,“务必要将这些碎纸都拼完整,这里面肯定有了不得的东西。你放心,你的命——我窦湛保了!听说你们二小姐最近要在田庄上给人送亲,正好我也想去讨杯酒喝,你们就随我回去吧。”

    银屏哥哥的眼中顿时露出光芒,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多谢湛大老爷多谢湛大老爷。奴才这条命是湛大老爷救的,以后若是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奴才一定把这条命给湛大老爷还上。”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怪渗人的。”窦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看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我们先离开吧。”

    “嗯。”

    芍月松了口气。她想象不到,要是银屏哥哥出事的话,银屏该多伤心呀?要是因此怨恨上了二小姐,那岂不是弄巧成拙?所以在银屏哥哥三番五次要求她离开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想到去一溪眠求助窦湛。谁知道这么巧,她出来没多久,就碰见了这个大救星。

    三人立即出了破庙。窦湛领着二人先去租了两辆马车,驾车的小厮也是牙行配的。两辆马车一阵风似的出了城,然而却往两个地方跑开来。一辆往更远的地方,一辆则是往北高峰方向。

    他们出城不久,便有几个形迹可疑之徒尾随而上。站在两辆马车分道扬镳的地方,一时不知道怎么抉择。

    “他们一定是去找自己的主子了。听说那个二小姐在北高峰下有处田庄,跟上那辆马车!”几乎是当机立断,几个人就立刻翻身上马,往向北高峰奔驰的那辆马车狂蹦而去。

    而此时窦湛与芍月银屏的哥哥三个人,正慢悠悠地打马出城。看到一拨人追着马车离去,忍不住就笑出了声:“一帮蠢货!”谁说雇了马车就得坐人的?他钱多花几个,让马车跑一跑又怎么样?

    窦妙净那里有澹台予在,退一万步,就算澹台予不济事,那不是还有朱景严吗?那伙人该不会在朱景严面前放肆吧?

    而他们三个,还是慢点走的好。等到那边事解决了,再出现吓那伙人一跳好了。唔,但是买马的钱,他是不是要问窦妙净报销?

    窦妙净觉得这几天的日子过得真叫一个应接不暇。前几天才知道朱景严的身份,紧接着陈大太太上门闹事,今日连澹台予都有些发飙起来了。大中午的她正打算歇一歇,人家拿着马鞭就大跨步地走了进来。

    她是要经商了不错!但作为商女,难道自己的屋子也能让男子随随便便地进进出出?当然了,朱景严不算,他是自己请进来的。

    窦妙净很不高兴,抱着一团被子板起脸生气。

    澹台予这才惊觉自己太过鲁莽,怎么这么冒冒失失地就进来了?幸好还有被子……想着就虎脸呵斥周云裳:“你家小姐睡觉,你……你为什么不守在门外?”

    否则他就不会闯进来了嘛!(未完待续。)